艾伯纳:“……嗯?”
“……抱、抱抱……”
小雄虫用几乎啜泣的声音,哽咽着说:
“……抱抱我好不好?”
艾伯纳愣了半天,才犹豫着抬起了手,轻轻放到他手上。
衣角被攥紧了。
确认雄虫不是在开玩笑之后,艾伯纳弯下腰,虚虚地抱住了他。
他刻意留出来的空隙立刻被雄虫主动贴近了。
一团纤细的小东西,猛地钻进他怀里,贴上他的胸膛。
两条细细的手臂,费劲地抱紧他的腰,用力得手指都在战栗,还努力伸展自己。
是温热的。
……是真的。
是真的。
不是梦。
不是梦。
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他还有了手!有了腿!
它们是那么光滑,那么有力啊
“呜……”
阿德利安发出一声沙哑的哭泣。
他一抽一抽的,肺深深地喘了好几口气,胸腔下凹进去又凸出来。
他没有嗅到消毒水的味道,只品尝到了还带着点花香的清新空气……是春天的气息。
伪装了十八年坚强的少年,在陌生人怀里,压抑着嗓音,剧烈地哽咽,接着嚎啕大哭。
“呜呜呜哇啊啊啊!”
艾伯纳惊慌得不知所措。
那双冷淡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难得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不知道,那是阿德利安有生以来得到的一个拥抱。
……现在完全看不出来当时哭得湿哒哒、特别可怜的样子了。
小雄虫长大了一点,又乖又安静,再没有哭过。
也再没有那么用力地抱紧他过。
艾伯纳不自觉摸了摸束紧的腰带。
“教授,那我先回房间了。
”阿德利安说。
雌虫回过神:“去吧。
”
他说完,阿德利安却还没动,探着脑袋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