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还有何意义?
贺知煜仓皇进宫,跨步迈进御书房中:“皇上!”
皇上见他来了,微笑道:“知煜,我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离国前来求公主和亲,我已答允,把宁音妹妹嫁给离国国君。
”
贺知煜焦急道:“皇上……”
皇上收了笑容,冷冷看向他:“怎么,知煜你好像并不高兴?”
贺知煜想起当初祁王信誓旦旦说“她是你的战利品”之言,眉心紧锁,没有言语。
皇上叹了口气:“知煜,你如今是朕最要紧的肱骨之臣,贺家如今是朝廷新贵,风头正盛。
你怎能再和把你当做面首的公主扯上关系?凭着你们二人曾经的流言蜚语,岂非叫人耻笑?!连朕都颜面无存!”
贺知煜目光如刀,寒意森然,看向皇上道:“还有呢?”
皇上看他目光中直白冷意,怔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还有,便是宁音的亡母出身大盛,贺知煜,这倚仗未免太强大了些。
”
贺知煜没有言语。
流言蜚语是假,忌惮他再添势力却是真,皇上待他倒也坦诚。
皇上目光幽深:“贺知煜,朕给你,给你们贺氏一族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你也该为朕想想,才是长久的君臣之道。
”
他轻轻笑了笑,面色似真诚不解:“不过宁音曾待你那般,你不会真的仍想与她在一起吧?”
贺知煜嗤笑一声道:“皇上,离国迢迢,荒芜苦寒,她也是你妹妹,亲妹妹。
”
“同父而已,天家哪有什么真兄妹?离国距大盛更远,有何不好?”皇上不在意道:“你也早日醒醒。
朕不会亏待你,会给你安排一门与你身份匹配的好亲事。
”
贺知煜走进了公主府中。
昔日他困于此间,无人敢放。
今日想要进来,却也无人敢拦。
李笙笙正在梳妆。
宫中绣女送来了嫁衣,金线团绣,彤色似火。
她已穿在身上,如披云霞,想试试是否合身。
李笙笙妆面精致,侍女帮她戴上了一对芍药耳环。
她在铜镜中看见闯进屋中来的贺知煜,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公主要出嫁了,我来为公主,再绘花钿。
”
李笙笙沉默了良久,吩咐道:“都下去吧。
”
侍女得了令,退了出去。
贺知煜在她身边坐下,取了一支纤细的绘笔,饱蘸绯红颜色,在她眉心轻点朱砂。
点在眉心,亦在心上。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是春日明湖,荡漾醉人。
他扔了那笔。
事到如今,还做这副假面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