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她何需献身至此。
不就是装装面首么?不就是让他声名扫地么?明明只消说上一声,他便可以为她赴汤蹈火。
李笙笙有些说不出的烦躁和止不住的心痛。
她讨厌自己这副黏黏腻腻的模样,也不知自己想拦住贺知煜究竟是想做什么,只冷冷命令道:“你不许走。
”
这一次,贺知煜却连停都未停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贺知煜!贺知煜!”李笙笙在他身后一阵狂喊,他竟充耳不闻,跨步如流星,离她越来越远,他怎么敢?!
李笙笙怒从心头起,对府兵道:“拦住他!”
府兵得了令,上前阻拦贺知煜。
贺知煜却铁了心要走,伸手夺了一个府兵手中的剑,未出剑鞘几个动作便逼退了上前之人。
“你袭击公主府兵,是……是……死罪!”李笙笙小跑到他附近,不甚有底气地威胁道。
贺知煜声音冷得如同寒天腊月的朔风:“那公主判我死罪。
”
李笙笙忽然明白这人是铁了心要离开了,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丝莫名的恐惧。
怒道:“抓住他!全都上!给我关起来!”
贺知煜便是再擅擒拿之术,一人也难抵公主府中数百府兵。
更何况,他亦是不想伤及无辜之人。
抵抗了许久,终于力竭,被绑缚着关进了公主府中的地牢之中。
李笙笙也不知为何事情会演变成如此。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他走而已。
她那被工匠主动设计的地牢还从未关过什么人,他竟是头一个。
贺知煜被关在牢中,来之前特意重新梳过的发纷乱,幽兰松柏香熏过的衣衫已暗香散尽,换成了满身泥污,极是狼狈:“公主到底要做什么?我明日还要上值,虽则对公主不算什么,可好歹我也是个副将,人就这么凭空没了,恐怕也不好交待的。
”
李笙笙站在牢外,知道他在意自己那公务,威胁道:“你……你莫生气了,我便放了你。
”
她竟在意自己是否生气?
贺知煜没有看她,只是语无波澜道:“一个面首而已,公主不必在意这些。
”
李笙笙咬了咬下唇,不知该如何解释,又觉得他十分无理取闹:“贺知煜,你气什么呢,我又不是待你不好?”
她身为公主,还从没哄过谁,但她愿意哄哄他,温言道:“你说,你想要什么?给你那舅舅的嫡子安排个闲职,还是……给你家建座府邸?只要你说出来,我给你便是了。
”
李笙笙对下人一贯慷慨,却从未给过他什么。
在此之前,她虽想不分明缘由,却本能得什么都不想给他。
贺知煜抬眸看向她。
闲职、府邸,或许还有银钱?说不得,还能给母亲也加个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