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但是这些事情联想起来的时候,她明白为何崔寄成像只疯狗一样掘了纪恒家冢,崔寄成见过崔以朗,崔以朗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李忠说:“从你五岁到纪家,纪大人便开始布所有人,他有耐力养每一颗棋子,我不是棋子,我是替你弑君的刀。
”
季般般不能亲手杀了季锦十,哪怕是季锦十再大逆不道也不能让她动手,他要季般般做皇帝,干干净净的做皇帝。
李忠的确不是棋子,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用上过他,纪恒知道她杀了常真,但纪恒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李忠的存在,李忠在宫里即使与崔以朗走的近,也是立着一条东厂孤立无援的幌子。
“你不怕死吗?”季般般反问,每一个为她铺路的人都是拿命在搏。
李忠说:“您说暗夜阁的人怕死吗?我是从暗夜阁出来的,入宫做太监的不止我一个,但却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
”
若不是纪恒将李忠从奴隶场救了出来,李忠也不会活下来,暗夜阁众多死士都是这般,承了纪恒恩,但是他们哪知,为了这段恩,纪恒需要屠尽他们血亲,让其无牵无挂。
李忠如果不顺势做了这个局,季般般也没办法这么顺利,他一步步引导季锦十做错误的决定,将他营造成昏君的模样就是为了季般般,纪恒说过,若是季般般有了牵挂,那他可做任何决定。
纪恒即使不在了,也早已算到之后李忠会被提到做掌印。
李忠杀南璟王,除了为了斩断季锦十最后的救命草,还是为了逼迫封鹿栩造反,而中间他杀封沛琛嫁祸顾司宜,也是为了让季般般能了无牵挂做身后事。
但是季般般和他们并不一样,季般般像纪恒,仅仅是谋略识人相似,她比纪恒有心。
季般般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她没有转头看李忠,她将火折子扔进谷草中,李忠笑出了声,而那一声笑中夹着哭腔,纪恒拿的住人心,这点她没有纪恒做的好。
李忠跪地高声呼喊:“大人,奴才承您所愿做好了这把刀。
”大火越燃越烈,季般般在踏出诏狱的时候终于听见一声惨叫。
有人甘做刀为人披荆斩棘,有人甘做石子为人铺路筑墙,他们并非是愚昧不堪,他们知千里冰山无绿意仍要奋力攀爬,是因从未有人指引过身后梅香四溢。
顾司宜抱着她的龙袍一直等在外面,她见季般般出来,赶忙将人拢在怀里。
朱门风雪夜过,天边渐亮,今日景听尘大胜而归,新君即位,季般般身后的火光照亮了顾司宜的脸。
她帮顾司宜系紧了披风,“天这么冷,怎么在这里等。
”她责怪中带着宠溺,即使心里五味杂陈她也不想被顾司宜看出来。
“走吧,时辰快到了。
”顾司宜帮她穿好龙袍,当衣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