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来临之际,浔安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雪,宫里宫外覆盖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顾司宜靠着门框,她拢紧了披风。
从上次以后,她便没再见过季般般,季般般倒来过两次,被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挡在了门外,顾司宜想起那夜,便会忍不住的慌张。
白雪印的整个院落更加亮堂,那隐仙殿时时传来鹦鹉的叫声,柳儿从院外进来,头上挂着大朵白雪,鼻子脸冻得彤红,“姑娘,你看谁来了。
”顾司宜抬眼之际,一眼便见着景听尘大步跨了进来。
她满脸笑意,面部消瘦了许多,顾司宜迎上她。
景听尘拉住顾司宜双手,顾司宜一脸的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景听尘解下自己披风,披在顾司宜的身上,柳儿在门口的石阶上将脚上的残雪跺干净才进了屋。
屋内榻上的窗户正好能瞧见院内,景听尘的银白铠甲变得陈旧,她看着顾司宜说:“关卫战事不紧,漠原八部已退至泗州,本来派了一支主力军绕往地方后部偷袭,年前便能开战,明年年底,朝廷便可搬回关卫,谁料被应监军走漏了消息。
”
景听尘说话语速较快,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头发被银冠高高竖起,银冠上还挂着根杂草,顾司宜踮起脚,伸手帮她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了地上,问:“你此次回浔安便是为了押送他吗?”
景听尘大不了她两岁,若不是上了战场,此时应该也嫁人了,景听尘母亲走的早,早年父亲在战场丢了性命,若不是她将胞兄从死人坑里背出,此时景家也便只剩她一人了。
景白烯就此断了双腿,终日与轮椅度过,景家重担落在她的身上,女子为帅自是不易,她用双手打破这规矩,被先帝封了烈阳王。
顾司宜每每看见她,便忍不住心疼上几分。
“除了这件事,军中有奸细,一时无法彻底查清,年前这一仗只能胜绝不能败,回浔安便是同大哥商议,顺便来看看你。
”景听尘捏了捏顾司宜的下巴,顾司宜被她逗笑了,她没个正经向来如此。
顾司宜含着笑问:“什么时候回关卫?”
景听尘手背在身后,打趣道:“哟,刚回来,就要赶人走。
”
顾司宜连声道:“怎么会,我哪儿敢赶景大帅走。
”二人有多年未这样说过话了,这次景听尘回来,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样。
景听尘笑了笑,“进去吧。
”她手搭在顾司宜身上,搂着她进屋,一边关上门一边说道:“这次回来不去关卫了,直接上偃台。
”
景听尘此次回来不再去关卫,而是上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