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了得,若奴才真想罚他,怎会让带去司礼监。
”
顾司宜看了眼小安,小安随即说道:“公公,小的甘愿去司礼监受罚,擅离职守是小的不对。
”
“带走。
”常真一挥拂尘,两个宦官便将小安架着出了琼露殿,常真未曾有揭发她的意思。
顾司宜说:“我知晓公公管理六宫不易,白日还需辅佐陛下,天下四乱,这浔安如今也尚不太平,宫中侍卫虽多,可都也是各有其职,小安他家中尚有二老,靠此才谋得生计,公公可否给我个面子,且不摘去他的侍职。
”顾司宜微微低了身子。
常真扶住她,身子更低了些,“姑娘说的哪里话,他看护姑娘安危三年,自是有些功劳,奴才将他留在司礼监安排些差事,俸禄同侍卫无二,姑娘看如何?”
顾司宜有些诧异,说道:“按大北王朝条例,家中独子者不得进宫做太监,公公怕是忘了?”
常真笑出了声,他稍微靠近了些顾司宜,小声说道:“奴才自是没忘,只要姑娘不说,奴才不说,谁会脱了他的裤子查验他是不是真太监呢?”
常真的话说的中听,能坐上掌印一职,便是有些心眼的,三年前那场狱杖刑,常真也是向着她,让人打着假棍,虽是如此,可她似是觉着这老宦官面上的笑假的如此可怕。
“有劳公公了。
”她微微屈膝行了礼,“公公今日之恩我会记在心里。
”
常真将她扶起,笑道:“姑娘说笑了,耽搁了不少时间,奴才差点忘了正事,过些日子便是圣贤帝三年祭,按照大北习俗,帝王仙逝第三年的生辰,便会举行祭祀式,以前帝王三年祭皆以杀二十五家禽为主。
现下太后的意思是由姑娘届时亲手杀虎祭圣贤帝之陵。
”
顾司宜捏紧的拳头藏着披风之下,帝为龙,武将为虎,父亲生前朝服便就是二品武将着的猛虎补子。
这无疑是让她难堪,她做不得,也做不了。
顾司宜说:“公公,我自幼身子弱,顾家虽是武将世家,可偏偏生了我这么个弱女郎,提不动刀,舞不得剑的,怎么能杀的动此等猛兽。
”
常真手递给顾司宜,搀扶着她进屋,“姑娘可放心,到时那虎喂了些药,乖乖的躺在那祭坛之上,绝不会动弹,姑娘下手快些,免得药效过了,那畜生伤了姑娘,这畜生的命怎比得姑娘的金贵。
”
话里有话,顾司宜算是听明白了,常真多点了根蜡烛,屋子多亮堂了一分,他挑动着烛心,念叨着:“赶明儿奴才多让人送上几支蜡烛来,瞧这屋子黑的。
”
“公公可知,太后让柳儿去所谓何事?”顾司宜将解下的披风交到常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