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不能给你庆生,如今既然在长安,免不了要热闹一番的。
”他叔父的长相有五分像薛鹭,只是亲和很多,和侄儿说话的语气也是有商有量,还带一点主持偌大家族所有事务的无奈:“我也知道你不爱热闹,但该有的还是得有,否则,我对侄儿就太不上心了。
咱们只在自己家里办一办,倒也不会过分。
”
薛开潮闻言,也并不坚持。
他从小在洛阳长到十二岁,母亲死后因薛鹭无心抚养幼子才送到本宅照顾,和叔父反倒更熟悉些。
他有不同的意见,总不能不听。
见他略有迟疑,薛鸢就趁热打铁:“你潜心修行,又接了二哥的令主之位,自从十九岁就去了洛阳。
有时候想想,你来家里住下,好像才是昨天的事。
我知道你早已超脱出来,并不看重人情。
但我修为太低,到不了这个境界,总想为你做些什么。
”
这番感情流露换来薛开潮的沉默不语,二人相对,自己或许不觉得,但静静在角落旁观的舒君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
或许是薛开潮太淡定了,以至于薛鸢无论说什么看上去都像自言自语吧。
但舒君终究是不够了解薛鸢,他能够和声细语就一定有把握,薛开潮没有拒绝就差不多是答应。
沉默片刻后,青麟君终于妥协:“也好。
”
他的叔父露出欣慰的笑容,也不多留,起身告辞而去。
留下舒君疑惑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又去看薛开潮。
“主君的生辰,是哪一天?”他没问心里真正好奇的问题,问了个次要好奇的。
薛开潮从门口回来,在软榻上坐下,同时答道:“三月初六。
”
日子很巧,虽然不是节庆,但作为主生长的青令与春天有缘,还是很容易令人觉得这种巧合十分奇妙。
舒君蜷起身体,唔了一声。
薛开潮翻开刚才读到一半因为薛鸢来访而合起的书,头也不抬的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到了那天不要乱跑,就留在这里。
”
这叮嘱多少有些不同寻常,舒君还以为他答应留下来就证明薛鸢的描述虽然过于感性,但毕竟也打动了他,于是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往上看。
薛开潮也不多解释。
虽然他在这里住着的时候确实是薛鸢照顾,叔侄之间不能说没有感情。
可是薛开潮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半个大人,十二岁了,记得自己的父母,也记得母亲之死,很不好亲近。
而他又长得太快,没有几年迅速剥离浮游表层的感情,变得不喜不怒,不好接近。
薛鸢尽力了,但也就比薛鹭好一点而已。
二人的联系因彼此位置而不能断绝,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
对薛开潮来说,就是没有什么感情。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薛鸢是世家管家人的中正亲和,薛开潮就没有这一份顾虑,行动风格和薛鹭相类,其实都很令人头疼。
他愿意留下过这个生辰,薛鸢就算是达成所愿,迅速的筹备起来。
说是只在自己家里办一个宴会,其实比先前的接风宴还要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