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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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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沙发上。

    日光西斜,邱雪梅看着窗外忽然说:“黄昏真的就会有这种旧旧的黄...”她转过头问周存趣:“你们怎么认识的?” 于是那天,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周存趣把自己的故事摊开来,揉碎了,研磨了,说给邱雪梅听。

    他发现他还是第一次完整且详细地复述这几年的经过,在那之前他和钟邱沿都没有那样子说过。

     他说起,在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说,不要当着猫的面换衣服。

    他问为什么。

    妈妈也没有说,但勒令他要这么做。

    于是他确实就会在换衣服的时候小心翼翼躲着家里那只猫。

    诸如此类的事情,诸如此类的语言,周存趣有一天发现,落进一个人人生中的语言也会构成命运。

     他后来在日本独居生活的时候,也养过一只猫。

    有一次他回家晚,发现猫从窗口跳走了,没有再回来。

    猫逃走的同一天晚上,齐兰香因为担心他的精神状况,从中国飞过来要照顾他。

    于是每周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齐兰香一定会跟着。

    他回家的时候就会有妈妈已经洗完衣服做好饭了,本来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但他越来越痛苦,于是跟那只猫一样,跳出窗口,逃走了。

     外婆收留他的那两年,同样是会洗好衣服,做好饭等着他。

    但是周存趣从未感到过反感。

    他才恍然发觉,他搞错了,爱本来应该不需要用工作努力、精神状况良好、回馈妈妈来等价交换。

    爱可以只是外婆记得给他买蘑古力,允许他日复一日把自己囚禁起来。

     日光沉沉。

    周存趣对邱雪梅说:“我把自己关了两年。

    一开始是不愿意出去面对世界,后来是习惯了,已经不敢走出去。

    然后钟邱沿来了。

    阿姨,有段时间我经常做梦梦到从我发小跳湖的同一个地方跳下去。

    跳下去什么也没有,没有湖水,没有水草,就只是不停往下掉,醒来的时候感到精疲力尽。

    我现在还是会做这个梦。

    但是我在梦里都会跟自己说了,醒过来就好了,醒过来钟邱沿在旁边呢...” 邱雪梅在一旁流下了眼泪。

    她有一阵子没说话,然后忽然仰头叹了口气。

    她轻声说:“语言,命运。

    同样的故事听了两遍,怎么不叫命运...” 她转头看向矮柜顶上,刘小英的相片。

     那天钟邱沿听说邱雪梅去家里找周存趣了,换了班急匆匆赶回了家。

    他推开家门的时候,邱雪梅正拉着周存趣坐在餐桌边喝荔枝酒。

    酒的度数其实不高,但周存趣这几年都没怎么喝过酒了,喝了两杯人就晕得不行。

    邱雪梅在一边说什么他都点头。

     钟邱沿揽了下周存趣,皱眉说:“邱雪梅你别折磨他了,人都醉成这样了。

    ” 邱雪梅也有点醉了,指着钟邱沿骂道:“你,就是你。

    我生你这么个东西,真是二十多年没省心过。

    我都这岁数了,也没什么文化,还跑去城里到处找那种同性子女家长互助会了解情况,我生你跟我讨债。

    ” 她站起身在钟邱沿头上结结实实打了一下。

    钟邱沿叫起来。

    周存趣眯眼睛哈哈笑了。

     钟宝臣进城把邱雪梅拉走之前,邱雪梅坐在那里控诉了钟邱沿半来个小时。

    邱雪梅走后,钟邱沿把周存趣抱了起来,抱进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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