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幅定情之作,将它挂在床头。
一次欢好时,他的目光从弘身上游离开去,瞥到了那幅画,就再也无法挪开。
他紧紧盯着画中那个虚幻的人影,径直攀上了顶峰。
画家倒在枕上,欲盖弥彰地闭上眼。
弘坐在一旁低眸看着他,面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良久,弘垂下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在演这一段时,程平的投入程度让他自己都有些惊骇。
即使在此时,他的心中仍旧残留着无边无际的绝望,他甚至分不清这情绪属于弘还是自己。
冲动之下他拿起手机,像溺水之人去抓稻草般,发出了一个语音邀请。
??
李柏奚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桌旁的两个人都没有管它。
师弟与李柏奚直勾勾地对视着:“怎么,真的怕了?我揭穿了真相吗?”
李柏奚往椅背上倒了倒,颇有些光棍地笑了:“怕被你粘上呀。
”
师弟:“……你觉得我喜欢你?那你未免看低了我。
你觉得自己只能吸引到想掰弯你的小基佬?那你未免也看低了自己。
”
李柏奚语带嘲讽:“我懂了。
您这是把自己看作了科洛雷多大主教?安德烈纪德?或者……柏拉图?”
师弟双手撑上桌面,身体前倾盯着他:“你走火入魔了。
你身边的人放任你扮演着一个越来越虚假的角色,这无异于慢性自杀。
如果有一天你江郎才尽,我今日的败北才是真正的耻辱。
”
李柏奚:“。
”
师弟:“直面真实的自己吧,你不需要所谓的缪斯。
”
桌子上的手机再度振动起来,李柏奚将它翻过来,发现是程平的来电。
他立即接了起来:“什么事,亲爱的?”
师弟:“……”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李柏奚笑道:“我这就去机场,放心吧,不会误机的。
”
他没有挂断,继续与那头聊着,对师弟随意摆了摆手,起身走了。
师弟:“……”
??
程平又跟李柏奚聊了几句,挂断后才发现自己面带笑意,心脏也落回了原处。
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走出了角色,又做回了自己。
近来他抽离角色越来越困难了。
或许弘这个人物也是李柏奚职业生涯的高光作品。
不仅止于妆容造型,他被直接粉饰到了灵魂。
在李柏奚面前,他表现得轻描淡写,全心享受着恋情。
他不露焦虑也不提失眠,害怕惹人生厌。
仔细一想,这种患得患失、菟丝一般依附于人的病态心情,也是角色传染过来的吧。
因为李柏奚其实从未对他有过任何辜负。
难道就因为对方是个直男,他就要永远怀疑对方的感情,每一天都活在倒计时里吗?
老子不该是这种人设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