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从此也同样为他所有,这一份圆满真是令他欢喜极了。
思及此他不由笑叹一声:“往后只怕也只有今日这些草木飞鸟能记得咱们了,中原武林想方设法恐怕也要让你我名字从此绝迹。
”
段须眉十分认真问道:“你介意吗?”
卫飞卿便也十分认真答他:“我有甚好介意,那些虚假玩意儿又岂能比得上你一根头发丝?”
他过往二十余年所做的那些事说是几番历经比死还可怕的折磨也不为过,然而他“死前死后”都对眼前这人坦诚,那些东西都不能、也不配与他段须眉三字相提并论。
段须眉嘀咕了一句什么。
卫飞卿没听清他话语,便追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段须眉定定看他,一字字十分清楚道,“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是世间最会讲情话之人。
”
卫飞卿愣怔过后,噗地失笑。
*
按照两人习性,这一番海阔天空怎么也得先去大江南北浪荡一番,可惜尚在雕背上段须眉便接到段芳踪飞鸽传信,让他领着“儿媳夫”前往塞外一聚。
虽说前去塞外也正是卫飞卿的打算,但他到底有几分好奇:“咱们‘身死’这才不过几刻钟,段前辈这消息也太快了吧?”
段须眉默了片刻:“我早几日传讯给他,说我大概没几天就要死了,让他不必挂心。
”
卫飞卿呆了一呆,望他目光倏地变柔,顷刻却又反应过来:“那他怎的……”
将薄薄的信纸递到他手里,段须眉面无表情道:“他说祸害遗千年,再者说以你这般傲慢又护短,他怎也不信你会拖着我被中原武林之人围杀而死,又说你行事太过洒脱,他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你。
”
卫飞卿一边看那信纸一边乐,看完拊掌笑道:“段前辈知我,这一杯酒想来是不得不去叨扰他了。
”
段须眉神色间似有些不满,片刻故作淡然道:“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卫飞卿闻言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不急,等见到人以后我再行改口不迟。
”
段须眉轻哼一声,眼底终究也流露几分笑意。
*
二人说到底是拉了整个中原武林仇恨的人,既已择定目的地便也不做耽搁,一路乘雕直飞关外,段芳踪信中所言他与封禅正暂居于枉死城,卫飞卿上一次匆匆前去,一直遗憾未能好生参观这座传奇城池,此番再往,不由十分开怀。
只是他虽隐隐预料到段芳踪令他二人前去、又将目的地定在枉死城的理由,可真落到城主府中,却还是被那番迎接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段芳踪、封禅、傅八音及其夫人叶清缚四人含笑立于院中,昔日的一圣一君一贤以及枉死城原主人,看这模样就是专程在此等着他二人,卫飞卿从雕背上跃下来便不由得作揖笑道:“这如何敢当?可真是要折煞了晚辈。
”
“这世上哪有一统武林的卫盟主当不起的?”段芳踪哈哈笑道,“就凭你这两年做下的丰功伟绩,便去京城皇宫里的龙椅上坐一坐怕也无人敢挡。
”
卫飞卿微微一笑:“‘卫盟主’自裁于横绝峰,而今世上可没有这么一号人了。
”
傅夫人叶清缚目光一闪,望着他笑道:“哦?却不知此刻站在我等身前的又是谁?”
看段须眉一眼,卫飞卿忽地退后三步,于段芳踪身前正正跪下:“后半生愿与段须眉同担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