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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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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那胎记只有硬币大小,像是一点星芒,静静盛放,待人采撷。

     闫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垂下眼,过了两秒才抬起手,把检测棍贴上了娄清的皮肤。

     检测棍在细腻的皮肤上压出浅浅的凹痕。

     闫禹几乎可以想象出娄清的皮肤的触感。

     柔软的,细腻的,温热的,光滑的。

     是最上佳的玉,是令人自醉的酒。

     “……” 闫禹紧了下牙,拉回注意力,挪开视线快速完成了检测。

     滴。

     仪器发出检测完毕的提示音。

     “可以了。

    ” 闫禹把手里的仪器放在桌面上,半侧过身,留给娄清一个看不见他表情的侧影。

     娄清不知道刚才那白驹过隙的暧昧,转身后重新套上了上衣,问闫禹:“检测血样怎么弄?” 这个他刚才是真没认真听。

     好在闫禹这时候也没心思批评学生。

     他听到了娄清穿衣服的动静,于是放心的转过身,从仪器上拉出一条细管。

     “采指头血就行了,稍等我换个针尖。

    ” 娄清看了眼那个针尖——那是个足有五寸长的针头,针尖斜剖的面足有两厘米长,像是一把开刃的刀,折射出的光都让人心里打颤。

     娄清问道:“这个是你用来采血的吗?” 闫禹从柜子跟前回头看了眼,“嗯。

    ” 娄清抿了下唇,皱眉问:“疼吗?” 闫禹打开柜门的手一顿,“不疼。

    那个针尖主要是为了穿透甲壳咬合处的筋膜——那层筋膜很难刺破。

    ” 娄清的眉头更紧了——他不信。

     闫禹很快翻出了一个小盒子,走回桌前开始给仪器换导管。

    新换上的采集导管小了一大圈,尖端的针头也是普通的样子。

     闫禹把导管递给娄清:“用无名指比较好。

    ” 娄清却没接,而是朝闫禹伸出手,“我自己下不去手,你帮我吧。

    ” 看着娄清摊在跟前的手掌,闫禹犹豫了一瞬,还是伸手托起了娄清的手掌。

     这是第二次握住娄清的手,像是握住了柔软的花,明明有着德源卡最精准(变态,陆一扬评)的控制力,但闫禹还是很担心自己会捏疼了娄清。

     闫禹偷偷看了娄清一眼,见娄清并没有难受的表情,于是放下心来。

     闫禹把针尖抵在楼梯的无名指指腹上:“会有点疼,你忍忍。

    ” 娄清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不疼吗?” 闫禹无奈:“我是说我。

    ” 娄清:“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闫禹张口,却哑然。

     他们当然不一样,他跟世界上所有人都不一样。

     但所有人都知道,却没有人会说出口,因为不敢。

     于是这成了个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们吞下这些字眼,就以为吞下了对闫禹的偏见。

     但偏见是无法隐瞒的。

     闫禹无时无刻不在从旁人的眼神里、动作里、语气里、一个骤然抽气的呼吸里读出他们吞下的字——“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异类”“离我远点”。

     没有人记得闫禹也是人。

     甚至有时候,连闫禹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人类。

     直到刚才娄清的一句疑问,戳破了闫禹的自欺欺人。

     他仿佛看到那个被他锁在心脏最深处门破开个洞,一个小小的孩童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甲壳还很软,上面沾满了其他小朋友扔过来的泥巴,眼神里满是难过。

     这份难过被二十多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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