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的警惕逐渐放松,半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然后只觉眼前一黑,他们?被捂住口鼻,刹那间失去了知觉,身体软倒。
而那做太监打扮的幽兰教?徒继续向前,若无其事穿过畜生道。
牛羊被驱赶进庖厨亭待宰,而这些教?徒就蛰伏于漫长的窄道,等待象征吉时到来的钟声敲响,然后他们?再集体行动。
一刻钟。
两刻钟。
巷道里唯有掺杂着血腥气?的呼吸声。
能挨到这一步的幽兰教?徒,早已没有了退路。
也是幽兰教?里最顽固,最危险的一拨。
之前曾出于各种不同?的原因,这里每一个人加入幽兰教?,如今理?由?早就忘却,身份也已经忘了,他们?凑在一起,已然被洗脑。
脑子里到现在只留下一道执念:
反抗朝廷,反抗朝廷,反抗朝廷!
咚嗡咚嗡
悠长的黄钟声,漫长地席卷整个天坛,虽然庄严,并?不刺耳,音声袅袅。
这道声音响罢,无梁殿像瞬间被唤醒了。
在大太监的率领下,几名太监手?捧新皇帝最隆重的一套礼服,宫女鱼贯而入,依次将洗漱的用具摆在萧烬安的跟前。
萧烬安自己撩水洗脸。
他拿起巾帕擦脸,脸上沾着水珠,脸庞周围一圈鬓发被打湿了,中和了他脸上的冷漠感,显得明亮。
几名宫女低头,有偷瞄的意思,但丝毫不敢跟皇帝视线对上。
而正在被人以审美角度打量,萧烬安并?不知道。
帝王吉服繁琐,实在穿不明白的环节,萧烬安只能勉强让老太监服务。
他穿完以后,有轿辇来接他。
天坛总体很大,他现在要向东北方向登上御道,文武百官就在御道两边等,萧烬安将率领他们?去往圜丘,在天心石上祭告。
登基仪式结束才?是他给白照影封后。
仪式流程较长,他早就吩咐下去,赶着仪式的尾巴再去叫白照影,参加下一轮场合,他并?不在乎这些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