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整个世子院沉默片刻。
初夏的空气似乎都浓郁了几分。
成安掏了掏耳朵,少年郎带着一脸不明所以,世子也经常涂融雪膏,到底也没听见殿下像这么叫出首小调的。
成美轻功掠出院外,看看厨下热水烧好了没。
北屋白照影小死般趴在床榻,好话说尽,满头虚汗,嗓子哑得语不成声,他体质不行,声音越哭越干。
等萧烬安掀起他的腿要涂第二个膝盖时,白照影深吸一口气,还是得继续哭着飚海豚音讨饶,终于使得后者眉心沉到极致,烦躁不已地放过他站起来,深深调整了几口气息。
萧烬安把融雪膏,连膏带瓶戳在白照影旁边:
“自、己、涂。
”
白照影忽被放过,长喘了几口放松的大气,以为萧烬安是玩够了,或者是听他哭嫌烦了,暗中庆幸,再度把求生欲拉满。
白照影偏过脸双手抓起瓶子,作势小狗拜年:“好的,谢谢夫君赐药。
”眼角还挂着泪。
萧烬安头也不回地出门。
外头茸茸肩膀搭着毛巾,成美捧着热水,庭院疏疏的月光照进北屋,映出衣着尚在,只有四肢露在外面的白照影,药痕未干。
成美微微皱了皱眉。
白照影死里逃生涂完了最后的右膝盖,忍痛道:“刚涂好,不能洗,别拿盆,我想喝水。
请给我倒一杯。
”
“……”
第8章聆听秘密夫君的府上,水还挺深啊。
……
白照影喝过水,好好地润了润已经干哑的嗓子,对成美跟茸茸都没什么吩咐,抱着枕头找了个光线最亮的地方,让她们多点几盏灯就睡熟了。
……
因着昨天一连串的事件,白照影不敢轻易招惹萧烬安。
他起得晚,日上三竿时,他才从被窝里面幽幽转醒,身上这时已经完全消去了涂药时的痛感。
他在睡榻慵懒地翻了个面。
柔滑如丝瀑的长发垂落床沿。
白照影亵衣底下,伤口周围的青紫已经完全消退,乳白色肌肤被日光照射亮得晃眼。
他没能分出注意力瞧自己其实已经康复大半的伤痕,而是侧着耳朵仔细聆听。
南屋没有萧烬安的声音。
他坐起来看看,隔着帘子,也未找到萧烬安的身影,未免暗自庆幸萧烬安并没有每天捉弄自己的兴趣。
那既然萧烬安不在,就能摸鱼划水,又熬过一天他还要及时行乐,重生需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