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之感。
反倒是刺史,在匆忙和殷无秽行了礼后面向容诀,憔悴为难地:“督主,情况下官都和您实话说了!这事情,真不能这么办哪!!”
容诀低头理了理被压出褶皱的袍袖,不容置喙一抬眼:“这便是你的问题了,咱家只给你一日时间考虑。
你若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咱家可不敢保证,剩下的几个廪仓也能完好无损,明日隅中,咱家会再过来听你答复。
你不中用,下边有的是懂事听话的人。
走了。
”
容诀喊的是殷无秽。
殷无秽闻言立即跟上了他,徒留颍州刺史愁眉苦脸地杵在原地,拱手目送他二人离去。
容诀和殷无秽不疾不徐地沿游廊往外走,“……事情就是这样了。
”
“那颍州刺史倒是没有谎报屯粮,只他和当地商会互相攀结,由着他们将粮食放进官府掌管的廪仓中寻求庇护,每逢天灾人祸弹尽粮绝时再从中济民牟利,两厢合作。
这颍州城贸易如此繁华,鲜有事端,少不了这一重要原因。
”
“这么说,这刺史反倒做了一件好事。
”殷无秽观刺史府中质朴,可见对方并不是个剥削民脂民膏的父母官。
“对这样的人,威胁应当起不了作用吧?”
容诀低低笑出一声,“你把咱家想成什么人了,咱家威胁他作甚。
官场也从不是非黑即白的,咱家要真想对付他,此刻他人早身在诏狱了。
”
殷无秽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是了,这才是容诀一贯的风格。
那容诀还为此耽搁两天,用意是
“颍州刺史庇护了这些商户这么久,叫他们出点粮食不应该么?再说,这颍州距离京畿如此之近,可以说是京畿和其他各州郡连接的桥梁,最富庶繁华也是收容难民最大的一州,若颍州的难民顺利解决,接下来的事情也会便利许多。
有颍州刺史出头,剩下的州郡不会不买账,何况,你那施粥布善,粮食也不多了吧?”
容诀侧首朝他眨了眨眼,殷无秽当即恍然大悟,他刚要一喜说话,旋即又压紧眉梢,道:“可是,这样一来发放的粮食可不是小数目,这些商户如何肯同意?”
容诀笑意渐次收敛,道:“这个问题咱家跟刺史提过,日后他们可以走明路,这些商户在官府那里挂了名,一时盈亏并不打紧。
再说,等难民的状况稳定,便不必再施粥放粮了,亏损不了多少。
届时朝廷赈灾银饷一到,一切困难自然迎刃而解,偏这刺史一根筋不肯变通。
啧,真是个棘手的麻烦。
”
容诀负手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