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与我一路沿途奔波,不如就在长沙候着。
嗯……我想这可能是先前洗澡的水把他浇清醒的,毕竟他说,他洗了一个冷水澡。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个晚上他更兴致大发了,甚至还破例躲进被窝里,和我聊到了深夜去。
一看时间已过凌晨两点,连我自己都有些儿受惊。
仲瑞阳则是别扭,委生委气地说:唉,平时都是我喊别人快快休息,这之后我可怎么再好意思。
是挺不好意思的,可他为什么要挑战这份不好意思呢?因为我?我不太敢接受。
于是,我很不通人情地回了他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去休息?
仲瑞阳这人有点儿小气。
熬了夜还不落好,他自然就要报复性地「修理」我,用他自创的一种很油腻的话:因为我一闭上眼就会想你啊。
仲瑞阳:【(呲牙)】
啪!手机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裹着厚棉被的身体冷得忍不住发抖,什么鬼啊!三更半夜,我忍住了发作,拾起手机,一字一顿,恨不得穿破网络掐住他。
尘埃:“那你想着去吧!”
尘埃:【(右哼哼)】
我有时真是不得不服仲瑞阳。
他的伎俩,幼稚得就像小时候我对卫韫使用的方法。
卫韫是我的亲妹妹,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嘴皮子精光,皮肤很好,就是有些儿随我亲爹,容易吸黑。
以前我们姐妹俩吵架,她总是能仗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口无遮拦地检讨我的胖、我的傻以及我的懒等等,她可以说得让我觉得自己不配为人。
不过,我也不差。
我没有她那么多话,通常很简单,只有一句:“可是你黑。
”如此,战无不胜,回回哭声最大的那个人都是她。
吵架嘛,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你要知道怎么踩对敌方的雷点,又要坚持一直踩,踩到她怀疑人生,那你就一定会赢的。
虽说这种战法很狗,且我也不提倡。
可年少的我,不想输。
可叹天道好轮回,曾经我对卫韫有多么「丧尽天良」,今日仲瑞阳当如是。
他更技高一筹,每每我「叛逆」有道,他就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调皮」加以「调戏」。
仲瑞阳:“嗯嗯。
”
仲瑞阳:“因为多少是有点儿难忘,我至今还没见过这么爱学习的女孩。
”
爱学习?呃!!我有预感,且很有预感,这「善良」的话后面不会是什么很能让我平心静气的事儿。
天!就真的……仲瑞阳说,爬长城那天他一上车,乌泱泱的人头里,他最先看到的人正是我,当时我在看书……社死一定是这人世间最残忍的死亡形式吧,心死人不死地眼睁睁看着自己半死不死。
啊啊啊!是有那么回事儿,我那天带了一本麦家的《人生海海》。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有这般做作过,偏偏那天确确实实是做了。
我一上车换了个靠窗的座位就开始翻书了。
要说来,我会这样也是身不由己。
那天我的双肩包里放的东西很不老少:一把伞、一支皮包、一个iPad、一本书。
伞就不用说了,我不会在车上打伞,又不是有什么大病。
包呢?穷得叮当响,就更没必要拿出来秀了。
事实上,那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