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嘴唇稍微动了一下。
洛桑会一点阿妈教给她的中文,却听不懂莫青说的,她以为新娘是在问她的名字,赶忙解释:“洛桑,我叫洛桑。
”
莫青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浑浊,过了好久他才说:“莫青,我叫莫青。
”
他的眼神转移到自己的信封上,为了方便,他在好些信封上已经写下了收件人的名字,所以看见洛桑正在翻阅它们时,小声而又缓慢地问道:“你会寄信吗?”
洛桑点点头;“会,我看别人寄过。
”
“帮我......”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了,莫青知道自己的高烧还没退去,但现在无疑落入贼窝,他更需要有人救他,“帮我寄出去,随便写点什么。
”
“啊?”洛桑张大了嘴巴,“我,不会写信,中文,只会一点,你要我写什么?”
莫青的意识又陷于昏迷的边缘了,嘴总是张着,却说不出来话。
“让他来救我,你就写,救我......”
莫青再次陷入意识里的困境,这一次,他觉得自己真无法再醒过来了,他离梦里的母亲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但就在两人的手掌即将交叠上时,雪山的温度骤降,他被一股强劲向后拖拽去,直至......
“醒了醒了!我可以走了吧?”上了年纪的医生刚看见莫青有睁眼的趋势就叫了出来,艾德尔家的小儿子真是没救了,他只是来给艾德尔先生做定期检查,一脚才踏出主宅,下一秒就被苏尔亚不由分说地抓了过来,说是要给他的新娘打退烧针。
莫青已经完全睁开了眼,身上出了一身汗,黏得他四肢都动弹不得,他对上苏尔亚的棕褐色的眼睛,轻轻地眨了眨。
“你可以走了。
”苏尔亚头也不回地说。
老医生拎起医药箱就溜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苏尔亚和莫青,两个人谁也没有先说话,沉默地对视着。
直到苏尔亚开口叫他:“老婆。
”
第2章2
“老婆。
”苏尔亚固执地叫他。
莫青一下子就后悔来尼泊尔了。
苏尔亚见他不说话,以为人烧糊涂了,一只手便摸上了莫青的脑袋。
像摸了一手流水,而自己就是一块石头,苏尔亚摸到他的脖子就不敢再继续往下了,调出自己的中文系统缓慢地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再去把那个老东西拖回来。
”
他作势就要出去,莫青抬起软绵无力的手腕,拉住了那条健壮的手臂。
苏尔亚的体温要比他高出一些,但莫青实在是没力气了,满嘴的苦涩,舌头都没了存在感,不知道在他昏迷的这几天里,他们都喂了他些什么。
除了身体忽轻忽重的,除此之外没什么难受的地方了,莫青虚弱地开口:“我有点饿了。
”
苏尔亚僵在那里不动了,居然会有流水主动缠上他,过电一般,他还想多体验一下这种触感,但莫青的手又掉了下去。
莫青的脸色白了很多,嘴唇也白,像红莲一下子褪去颜色,变成一朵白芙蓉。
苏尔亚快步走下楼,不多时,一个年长的女人就端来了一盘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