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药膏搓热了,轻轻按在淤青上,一点点揉,极有耐心,但说出的话却很重:“谢扬,我刚才回去把他手臂拧断了,”然后还补上一句,“接不起来的那种。
”
白离一愣:“……你知道了?”
闻君何“嗯”了一声。
“那……对你会有影响吗?”
“能有什么影响,没杀了他也是因为怕我坐了牢没人照顾你。
以后不来往、不合作、见面就打、互相拆台、彻底结了仇,这就是影响了。
”闻君何冷嗤一声,“和你比,他算个屁。
”
白离:“……”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闻君何看着白离,很慢很慢地抱住他,然后越抱越紧。
白离任他抱,还往闻君何怀里又拱了拱,巨大的安全感让人从身体到灵魂都是热的。
闻君何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然后下了决定一样说:
“小白,以后有事要告诉我,要相信我。
我知道自己有问题,不是一个好的男朋友,我会改,如果一时半会儿改不好,你多担待一点,等等我,好不好?”
到此刻,闻君何知道自己回来的大概率是意识,不是身体。
那么意识会不会走,什么时候走,他不知道,他怕原来的意识走了,现在的意识又要继续犯浑。
他以后多追白离几年倒是不怕,怕的是白离还要经受一遍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害。
白离不太明白闻君何的话,但还是很听话地点点头。
他觉得今晚的闻君何很不一样,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闻君何,他都很爱他。
之后他们过了一段很平静的日子。
闻君何没有太黏着白离,尽量克制着情绪,保持着原先的人设,怕万一自己哪一天突然走了,白离受不了落差,反而会更痛苦。
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很多细节上白离能觉出来。
比如闻君何会在很多小事上征求白离意见;不太常出去玩了,多数时间都陪着白离在家里或者去学校;很少发脾气,偶尔会做饭;会和白离去做一些以前不屑于做的事,比如逛街看电影。
挑了个时间,闻君何组了一个局,把几个朋友叫到一起,没让白离参加。
酒桌上,闻君何单刀直入:“我跟大家交个底。
”
朋友们还在嘻嘻哈哈,闻言都停下来,看看他要说什么。
“小白是我男朋友,以后要结婚的那种。
”闻君何扫了一圈,视线定在曹俊彦脸上,而后像往常那样笑了一声。
但谁都听得出来他不是开玩笑。
“要是让我知道谁对他不尊重,说话不好听,甚至动别的歪脑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闻君何转着手里的酒杯,面容跟眼神和以前都不太一样,“还有个事,我知道我以前常常犯浑,以后可能还会犯浑,但那都是我和白离的事,轮不到别人插手。
”
“犯浑可能是我脑子不清楚,”闻君何说,“但别人要是跟着犯浑,那不行。
等我脑子清楚了,算起后账来,还希望大家担待点。
”
话说完,大家面面相觑。
这意思很明显了,人家两口子再怎么闹腾,那也是人家的事儿,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这道理大家都懂,只不过闻君何之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