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压了一块巨石,但无论怎样,他今天也要硬着头皮把这块石头搬走。
“我们出去走走可以吗?”白离收拾完餐厅,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他面上在征求闻君何意见,一只脚却已经迈向了门口的方向。
闻君何看了他一眼,坐在沙发上没动。
就像白离了解闻君何一样,闻君何也了解白离。
“在家里谈就可以,我正好有个文件要处理。
”闻君何把笔电打开,放在膝上,冷白的光照着他的脸,像一张没有任何情绪和语言的白纸。
白离站在门口没动,有些莫名的焦虑萦绕在他周身气息里。
“对面新开了一家咖啡厅,我们去坐坐吧。
”白离退而求其次。
这已经是白离同一时间内第二次提出要出去谈。
闻君何从笔电后面抬起头来。
他工作的时候习惯戴一副金丝边眼镜,泛着银灰色光泽的金属挂在鼻梁上,再配上一张大部分情况下都紧紧抿在一起的薄唇,让他英俊的脸变成倒挂在高处的冰凌,无情时能把人扎透。
他审视着白离,专注而认真。
随后问了一句:“你怕我?”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闻君何脸色变得难看:“所以你今天要谈什么?”
说到底,闻君何没以为这些事多么严重。
他处理问题奉行逻辑思维和实用主义,从不感情用事。
极少的情绪化和失控都展露给了白离一个人。
他对白离的这种“无保留”,他自己认为是真情流露,却丝毫没有意识到白离根本就“无福消受”。
果然,整个早上的那种异样和不适终于得到了解释。
因为白离又重提了那天让他十分排斥的话题。
白离说:“我们分手吧。
”
第9章暗伤
窗帘拉开了,光线很亮,热烘烘的,照进客厅里以米色为主的家具上。
沙发、餐桌椅、柜子,都是白离亲手设计定制的,还有各种摆件,也都是白离从各种地方淘回来的。
他曾经用心布置这个地方,也曾经无数次想象在这里和闻君何携手终老。
他甚至不喜欢家具上出现太多棱角,因此很多都设计了圆润的弧度。
只因为他担心“闻君何老了之后磕碰一下就麻烦了”。
曾经那样在意闻君何的白离,此刻在说分手。
“宋昕回来了,”白离一开口声音很低,一如他的姿态,也放得很低,“无论从家世、性格还是其他的什么,我都和他差得很远。
这些我都知道了。
”
是啊,都知道了。
以前也知道,只是不肯认输,只是对感情还有期待。
白离顿了顿,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但真到了撕开裂口这一步,依然觉得难堪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