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卧里有床。
他们大学毕业之后搬进来,白离第二天就把客卧里的床扔了。
闻君何还记得当时白离狡黠的笑容和言之凿凿的话:“这样我们吵架就不会过夜了。
”
后来事实证明,不管吵得多凶,他们一张床上睡一觉就和好了,将“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那句古话落实得彻底。
可是再到后来,一张床也不大管用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离不再像以前那么肆意阳光,好像总有心事。
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服软和哄人,他们渐渐从吵架变成冷战。
从什么时候呢?闻君何突然想不起来了,是从今年?还是上个月?他要做的事很多,向来不把太多心思放到感情上,因为无论他怎么做,一回头白离总在他视线能及的地方。
他笃定白离永远不会离开他,也从未想过没有白离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当白离提分手,相当于在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一颗鱼雷。
白离穿了一套浅灰色家居服,靠墙睡在地板上。
闻君何敛了敛眉,目光盯在白离脸上。
他睡得不安稳,随着闻君何开门走进来,慢慢睁开了眼。
“我叫了早餐,起来吃一点。
”闻君何说。
然后没再管他,径自转身走了出去。
惯常的残忍而温柔。
十来分钟后,客卧的门开了。
白离低着头走出来,去卫生间洗漱。
餐桌和客卧门对着,闻君何的视线从白离出来就跟在他身上,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离洗漱完,慢吞吞走到餐桌旁坐下,开始吃自己面前的早餐。
按照以往的经验,白离应该会发脾气不吃饭。
可这次他不但没发脾气,反而很“识时务”的坐下来,小口吃着饭,出奇的温顺。
闻君何知道原因:昨天自己太过了,白离害了怕。
威慑收到了效果,可闻君何一点也不高兴。
看白离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很不舒服。
早饭没吃完,闻君何接了个电话。
医院里那俩人醒了,他得过去一趟。
这事既然跟白离没关系,就得去跟宋昕说清楚。
他临走前看着白离还坐在餐桌前,脸快要埋到粥碗里。
“我去一趟医院,”他穿上外套,走到玄关换鞋,没什么情绪地说,“你有事就去忙,忙完了早点回来。
”
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和无数个早上出门前一样,他们正常地告别,说着寻常的话,边出门边商量晚上回家吃什么。
但白离仍然从那句话里听出了不着痕迹的警告。
闻君何到了医院,曹俊彦和安无为已经等着了。
三个人分头把那俩男人审了一遍,答案确如白离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