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芮梳洗完毕,凌云洲等在门口,两人一起走向议事厅。
绕到当年凌夫人府的那条路上,千芮突然想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凌云洲的地方。
那时候,她觉得他朗朗乾坤,遥远又美好,像天边的明月,她是一个生死未卜的奴婢,她从不敢奢望,也不会浪费精力去奢望
只是,他很美好,她也让自己变得很美好。
他们之间,绕了那么多年,绕了那么多事,她才真正走到他身边。
凌云洲跟在她身后,千芮侧过身,把手伸到他宽宽的袖子中,牢牢牵住。
“怎么了?”
千芮只觉得,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他们经历了太多,她从来不敢奢望,也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能够像此时一般,携手,走在这相府中。
千芮摇头,眼睛里噙着泪,没有回答。
很多事浮上心头,没心没肺的日子,她隐忍着思念的日子,酸甜苦辣,无法言说。
凌云洲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她的手紧了紧,牢牢握在手里。
沈裕看到凌云洲进来,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看到两人牵着手,心中了然。
凌云洲把千芮引到主坐,自己坐在客位。
沈裕谦逊地将主位让着,等着他们,他竟然让一个侍女坐上主位,沈裕毛了:
“太过了吧,凌兄,我们兄妹可一直没拿你当外人啊。
”
“千芮,这位是北朝的世子,”
凌云洲无视沈裕的话,给千芮介绍:“姓沈名裕,你认得的。
”
千芮脑海中搜寻着,她何时认得一位姓沈的世子,恰巧旬邑进来倒茶水,千芮一拍脑袋,激动地说:“是沈”
沈娘子,当年,频繁地给凌云洲来信求问生意之道,旬邑丢给她帮忙回信的那位。
凌云洲一笑,点头。
“沈世子安好。
”千芮也一笑,问安。
沈裕先是觉着,千芮看起来还算能入眼,但看着两人公然眉来眼去,甚是不喜。
这女子看着,落落大方,没有小家子气,但听说,只是凌云洲身边的一个侍卫,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媚术,让凌云洲念念不忘连公主都拒绝了。
沈裕现在买卖做得挺大,他反正打死不会娶不入流的女子,做那么不对称的买卖。
“凌兄,你可知道,我妹妹她一直倾心于你,你不理她,也就算了,你”
沈裕当面说这种不合时宜的话,不免要偷看千芮的眼色,这个女子,侍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