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房里,萧云彰也在,问过安后,看坐吃茶,他道:“元宵已过,年事已了,冬去春来,适宜远行,我跟母亲辞别,要往南方一趟。
”
老太太问:“一定要你去?”
萧云彰道:“这批货量多贵重,旁人押解,我不放心,须得亲自去!”
老太太又问:“打算几时起身?”
萧云彰道:“二十日,准备齐当便走。
”
老太太皱眉,掐指数数:“没几日停留了!”
丫头在门外禀:“大夫人到了。
”
萧云彰随便指了一事,起身告辞。
李氏进房问:“怎地云彰来了,又走了?”
老太太道:“云彰是来辞行,要往南方做生意去。
”
李氏听了,一时慌张道:“母亲可不能让他走呀。
”
老太太沉脸叱道:“腿长在他身上,难道让我拿绳子绑住他不成?”
李氏问:“那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奚落道:“一个是官拜二品的六部尚书,一个是国公府掌中馈的当家人,个个比我厉害,会阴谋算计,按理来说这种事,不该让我个老婆子出马。
”
李氏道:“哪儿的话,这府中上上下下,没谁敢不听母亲的。
”
老太太冷笑道:“莫在这阿谀奉承,我听腻烦了,以为我看不透你们的心思,白脸我来唱,你们做好人。
”
李氏道:“老爷和我劝过、也骂过,奈何旻哥儿认死理,反把我们训了一通。
”
老太太问:“他怎么训的?”
李氏道:“我记不清了,说什么不宝金玉,忠信以为宝;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
老太太笑道:“孔圣人的话。
”
李氏道:“说马先驯而后求良,人先信而后求能,还有什么口诺终不移。
还说祖父祖母自幼教他,要忠孝仁义礼智信,怎如今倒要他不仁不义、不礼不信哩!”
老太太沉默下来,忽叹气道:“孙儿心性淳良,天真无邪,本是好事.....一番话讲得我无地自容,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李氏急道:“母亲可不能打退堂鼓。
”
老太太半晌没接话,李氏急问:“难道要成全他们?”
老太太慢慢道:“若非云彰要出远门,我倒愿再等一等,看能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