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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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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得极其缓慢,极其细致。

     仿佛在鉴赏一幅精美绝伦的油画。

    房仁延濒死时的每一阵痉挛,每一次抽搐……都像是画作上技法娴熟的一笔,令他不由得为之热血沸腾,迷醉享受。

     “真是个疯子。

    ” 齐昭海忍不住皱起眉头。

     宋冥不置可否地垂下桃花眼,极轻地笑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疯子吗?我倒觉得很正常。

    毕竟对生死的‘裁决’总是跟权力联系在一起。

    而权力这东西,怎么有人会不想要呢?” 说着,她话锋一转:“但恐怕,普通的权力获取途径已经满足不了我们的凶手了,所以他这次选择了直接挑战掌权人,通过掌控这个人来宣告自己的权力远高于他。

    这就是为什么,凶手那么执着于欣赏死者的痛苦。

    他表面上喜爱的是死者垂死挣扎的姿态,实际上,他享受的是支配高位者这件事本身,给他带来的权力体验。

    ” 齐昭海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一点。

     由于班集体常常成为社会的缩影,老师通常被认为是班里的掌权人,即这个集体中权威的象征。

    这就是为什么,宋冥推测凶手可能是死者曾经教授过的美术学院的学生。

     只有置身在这个权力体系里,凶手杀房仁延的执念才这么强大。

     宋冥顿了顿,接着道:“因此我认为,凶手对权力有着极端的渴望。

    这是很典型的权力型罪犯的特征。

    他对房仁延绘画能力的崇拜,大抵来源于此。

    毕竟在这个专业里,美术能力几乎就是成绩的衡量标准。

    而作为学生,成绩的重要性不容置疑。

    ” 它的影响,渗透到方方面面。

     小到班干部竞选,大到在外兼职,甚至进一步在种种地方,进一步与权力和地位挂钩。

     “这世上,果真没有象牙塔。

    ”齐昭海感慨。

     从他的语气中,宋冥隐约感觉,他的感叹并不全是因为这件事。

    但本着成功找到凶手后,两人就能从此分道扬镳的预想,宋冥没有过多追问。

     她抿了下唇,兀自开口: “现在虽然知道了凶手的部分心态,但我还是想不通。

    为什么他要让那只断手动起来?还有,我总觉得,房仁延之所以能轻松地面对,这栋一看就很适合作案的旧美术楼,除了凶手的刻意伪装外,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宋冥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察觉到,齐昭海的神情逐渐变了。

     不靠谱的桀骜反骨被收敛,自瞳孔迸发出的眸光却凌厉异常。

    如同一柄新开刃的尖刀,越过她的左肩,径直向她身后的那扇窗口刺去。

     宋冥忽地回头。

     赫然,她看到了窗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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