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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地自由他天自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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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五岳山人》的草书,已经被叔叔拍了下来,现在就挂在褚仁的卧室中。

    当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之意,叔叔希望这幅字,能够唤起褚仁的生机。

     不想看电视,不想玩手机,《魔兽世界》的账号密码早已忘却,而且不想去回忆。

    褚仁每日里只是舒展开宣纸,百无聊赖地写那些草书。

     一米六的电脑桌上,堆了太多现代科技的产物,没办法铺开大纸,褚仁便用更细的笔,更小的尺幅去写。

    写那些诗,傅山的、傅眉的、“自己”的……转折勾画之间,试图和四百年前重新建立关联……写完了,便付之一炬,仿佛是内心净土中固守的一片天机,不肯泄露只言片语到这污浊的人间。

     一得阁的墨汁、现代机械生产出来的宣纸,再怎样看,也无法幻化出盈盈古意。

    石砚、水丞、水滴、笔格、压尺、墨床、贝光……这些都已经无迹可寻。

    钢铁栏杆拍遍,又怎生登临意?过去驻足不去,未来不来,枯守着这百无聊赖的现在,不知何去何从…… 二十岁的身体,却有了八十岁的心境。

     作为一个时空的行者,上下四方,古往今来,竟然没有一个时代一个地方,是自己的寄身之处。

     褚仁颓然地抛下鼠标,以手掩面,用拇指和食指按揉着太阳穴,微微的钝疼从左边太阳穴传到右边太阳穴,似乎要把褚仁的头颅割裂……一切都如风过无痕,唯有这时不时发作的头痛,提醒着褚仁,那大清的三十载,他曾经真真切切地活过。

     褚仁在搜索引擎中翻了上千页,也换了好几个关键词,把几乎所有关于傅山、傅眉、傅仁的页面都看过一遍,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自己“前生”记忆的蛛丝马迹。

    到底是自己梦中成为了傅仁,还是傅仁在梦中变成了自己?此时是梦,还是彼时是梦?那些梦,历夏经冬,早已无痕? 冒着霏霏细雨,褚仁站在北京火车站广场前的天桥下,依然有些迷茫。

     褚仁去了一趟山西,把自己“前生”走过的地方又走了一遍。

    四百年沧海桑田,不仅人非了,物也不是。

    那些纪念傅山的旅游景点,皆是树小墙新,生搬硬造,看起来是如此陌生,完全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唯有那株古槐还在,却已经枯萎待死,枝干盘曲着,如同冠状动脉的样子。

    树下一地的树胶虫卵,像是被啃噬得千疮百孔的记忆。

    树下,应该还埋着那匣纸吧?但褚仁已经丝毫不想把它挖出来。

    伪造傅山的书法,对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是亵渎。

     而当年那开满杏花的小小院落,早已无迹可寻,原本的位置上,是一条笔直延伸的省道。

    至于卫生馆药饵,自然也早已没了痕迹……一切都改变得天翻地覆,像是在嘲弄褚仁这个驱驰百里,前来寻梦的人。

     但是,似乎有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找回来了,是什么呢?褚仁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

    那是……自己作为齐敏和傅仁时的性格吧。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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