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扎的?”傅眉有些急切。
“
我也不知道那人叫什么?”褚仁一笑,便把那件事的前因后果一一说给傅眉听了。
“这晦气东西,还留着它做什么?!“傅眉听完,抄起那骨刀,就要丢出去。
“别!“褚仁急忙拦住,“那两兄弟当中的弟弟,长得有六七分像你。
”
傅眉笑了,那笑容,像是吹皱一池春水的和风,瞬间让人柔软起来。
傅眉把那画和骨刀重新卷好,塞到褚仁怀里,说道:“你留着吧。
”
褚仁用手盘弄着傅眉粗长柔滑的辫子,淡淡的皂角香弥漫开来,那种干净而清爽的气味让人心旷神怡。
“我是王爷的独子……”褚仁的声音有些幽怨。
“你现在娶妻生子也不晚啊。
”傅眉轻声说。
“那样的话,孩子是姓傅的,不是姓爱新觉罗的……阿玛不一定会开心……”所谓传宗接代,应该是四百年后,会有一个孩子,背着书包从东城那个狭窄巷弄跑出来,回首指着那方残破门墩说道:“这里就是我们家祖上的老宅子,前清的端重亲王府!”如果只是留下了血脉,没有留下身份,就像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一样,《清史稿》中,“齐克新”那一条下面,记载的依然是“绝嗣”二字,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褚仁想着,叹息了一声,百无聊赖的拈起自己的辫子。
古尔察说过,辫子上栖息着满人的灵魂,只是不知道,汉人留了辫子,是否灵魂也会在辫子上栖息?若如此,将灵魂的发丝紧紧编结在一起,是否就能相守一生,不离不弃?
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兄弟间欢声笑语,别有一番景致。
可是,二人抬眼看过去,却见“卫生馆药饵”的门口,赫然是一对白纱灯。
莫非是……奶奶[1]?!褚仁一惊,一把拉起傅眉的手,急急忙忙向家门口跑去。
看到穿着一身斩衰孝服的傅山,傅眉连礼数都顾不上了,声音颤抖地问道:“奶奶……是奶奶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你们刚走没几天……就……”傅山也哽咽了,“也没有什么病,就那么突然去了……”
“已经……下葬了吗?”傅眉颤声问道。
傅山重重点了一下头。
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吗?傅眉身子一晃,几乎摔倒。
褚仁轻轻扶住了傅眉。
“奶奶八十四岁高龄了,是喜丧呢,节哀顺变吧……”
傅眉和褚仁换过孝服,双双来到傅山房内。
却见傅山眉头紧蹙,一脸严霜。
两人有点不明所以,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生出一丝忐忑来。
“把门关上。
”傅山吩咐道,语气很平淡,分不出喜怒。
褚仁返身把门关好,才发现窗子也是关着的。
盛暑天时,屋内热得像蒸笼。
褚仁只觉得遍体都是汗,黏黏腻腻地很不舒服。
“你们跪下。
”傅山的语气还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