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端上来了,却是一碗素面,连浇头菜码都没有,只飘着点油花儿。
褚仁拿筷子挑了几下,顿时食欲全无,嘟囔道:“就吃这个……”
“这是长寿面,一根儿到头,不带断的。
今天是你生日。
”古尔察解释道。
“我生日?”褚仁一怔,在傅山那里也过生日的,过的却是自己本来的生日,今天,是这个身体,齐敏的生日。
“是啊……本来我昨天打算着给你个惊喜,今天要带你去西山骑马打猎的……”
“好啊!好啊!等下我吃完就去!”褚仁大喜。
“晚了!你昨天夜不归宿,今天罚你,不去了,等明年再说吧!”古尔察佯怒。
褚仁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哎……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字儿也没落着,连看都没看见,打猎也泡汤了……”
古尔察宠溺地一笑,“今天来不及了,你快吃,吃完了我看看你的伤,若伤不重,就明天去,若伤重,便过几天。
”
褚仁一喜,忙往嘴里塞了一口面,含含糊糊地说道:“不用看了,已经不疼了,哪有什么伤,你哪里舍得用力打我……”
“那也要看看,去西山要骑好几个时辰的马,你是第一次,没有伤都会磨破屁股,带着伤怎么行!”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阳光暖暖地照着,暮春的风,还有些凉意,吹在微汗的肌肤上,让人觉得精神一震。
才出了城,褚仁便迫不及待地打马奔驰起来。
“坐稳!下盘用力!不要让马把你的屁股颠起来!要不屁股破了可不要来找我!”古尔察紧紧跟在后面,嘴上不停地叮嘱着。
这城外的碎石土路果然比不得家中的练武场,一路颠簸,泥泞难行,褚仁很快汗就下来了,也慢慢放松了缰绳。
因为全心全意都放在“不要磨破屁股”上,手上的要领便疏忽了,由于紧张,手已经被缰绳勒得有些破皮,被汗水一浸,钻心地痛,屁股和大腿也隐隐酸痛起来。
但褚仁却不敢抱怨,因为早上是自己闹着一定要今天出门的。
古尔察贴了上来,一把拉住褚仁的缰绳,驻了马,取过皮囊中的水,拉过褚仁的手,略冲了冲,又拿出两块绢帕,帮褚仁把手包好。
“手放在马鞍上。
”古尔察吩咐道。
说完便帮褚仁拉着缰绳,两匹马,就这样肩并肩的,在古尔察一个人的驾驭下缓缓前行。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这样太慢了……”
“又不听话!”古尔察眼睛一瞪。
褚仁抿抿嘴,做出一个夸张的惧怕表情来。
古尔察哈哈一笑,突然轻舒猿臂,搂住褚仁的腰,一把将褚仁提到自己鞍前,打了个呼哨,双腿一夹马腹,两人一骑,便箭一般向着西方那一抹黛色山脉冲了过去。
身后的烟尘里,褚仁那匹乌云盖雪的小马,也在奋力扬蹄,努力追赶着父亲的步伐。
“稳住,不要慌,看准了再射。
”古尔察轻声道。
褚仁一箭射出,只见那草黄色的兔子只后腿一蹬,向前蹿了半步,便轻轻巧巧地躲过去了。
那兔子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