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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仁跪在傅山面前,说道:“爹爹……我今日还是傅家子侄,您有什么要教训的,尽管开口。
”
傅山低头瞟了褚仁一眼,“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一振衣袖,飘然走出了房门。
褚仁扭过头,呆呆地看着傅山远去的背影,先是遮住了门外的光,而后便离开了视野,留下门口的一片空……傅仁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这个西厢房,是褚仁与傅眉日日一起生活的地方,两个人同室而居,一左一右两张床,相对而置,辗转反侧之间,就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看到彼此的身影,让人觉得安定……但,今天是最后一夜了,未来,就算能再相见,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褚仁四顾着,心中焦灼地痛,想要把一切都装进眼中心中,以便日后的岁月慢慢咀嚼,慢慢回忆……
“说吧,你今天这是演得哪一出?”傅眉手持戒尺,在桌边轻轻敲着,有些薄怒,但更多的是嗔怪和不舍,“爹爹不问,我可是要问个清楚的。
”
褚仁苦笑道:“你要是我,你怎么办?”
“我不认他们。
”
“你觉得若是矢口否认,今天能善罢吗?”
“不能善罢又怎样?把我们都抓去,严刑逼供吗?若我们都抵死不认,他又有什么办法。
”傅眉嘴上虽硬,心中却是清楚的,这样抵赖,根本于事无补。
褚仁摇摇头,“这是他亲生儿子,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
“你之前还答应过我,不会相认的……”傅眉的语气中有几分怨。
“我之前没想到我和他这么像啊……”
“你总是有理由……你这么一去,把爹爹当成什么了?把我……当成什么了?”傅眉说着,紧紧攥住了戒尺。
褚仁瞥了一眼戒尺,嗫嚅道:“你今天不能打我,不然留下了伤,我明天就说不清了……”
“你把裤子脱下来。
”
褚仁闻言跳了起来,“喂!你想干什么?!”说完后退了两步,双手不自觉的捂住了身后。
傅眉看到褚仁这个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不打你,我只是想看看你那胎记。
”
褚仁腾地一下红了脸:“别……还是算了吧……”
“不亲眼看看,我终究是不死心的。
”傅眉话音虽轻,但却很坚决。
褚仁咬着嘴唇,慢慢蹭着走近傅眉,转过身去撩起了衣襟下摆。
傅眉像是怕伤到褚仁似的,轻轻地拉下褚仁的裤子,“原来就在腰下面一点,倒是和我那箭伤的大小位置很像……”
听傅眉这么说,褚仁忙扭身去看,踮起脚,把臀部提起一点点,刚好能看见一半,绯色的胎记,像两片伸张的蝴蝶的翅膀,果然颜色和大小都与傅眉的箭伤仿佛……
褚仁整理好衣服,只觉得遍体都是汗,身上似乎冒着热气,脸也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傅眉也有点尴尬,转过头不去看褚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