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恒产,反倒是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
只要傅山肯松口,靠卖书法赚到开店的钱,其实很简单。
这事情,要等傅眉回来后说给他听,要两个人一起,恐怕才有希望说动傅山。
但是……傅眉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他,是否安好?褚仁想到这里,心中骤然涌起一阵不安……若傅眉回不来了,又该怎么办?褚仁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过了几天,褚仁寻了个机会,把那副字拿出去卖了。
那店老板看来看去,没看出任何破绽,神色间倒是觉得这是一幅精品,但嘴上却一直挑剔着,要把价钱压到八两。
褚仁心里有鬼,索性便顺水推舟,装作不谙世事的样子,拿了他的八两银子,一路喜滋滋地回返。
褚仁掂着这锭银子,喜滋滋地想着,这可是自己在大清挣到的第一笔钱,而且用的不是傅山的字,而是自己的字。
书法水平能被肯定,心里自然是喜欢的。
虽然这幅字可算是赝品,但是三年时间,其中还有两年失明,就学得以假乱真,也算是不易了吧?若这身本事能带回去,一张一百万,十张一千万……卖上几十张,应该足以收购父亲的公司了吧?只是……若是在现代要仿造清初的东西,纸墨装裱也要做旧,才不会露出破绽来……这个倒是不太好办。
除非,现在便置办下一些纸墨,预先埋在什么地方,待穿回去再挖出来……但是,真的有机会穿回去吗?
褚仁胡思乱想着,喜色带了一路,远远地看见了家门,便转成了忧色。
褚仁把银子小心收好,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
直到进了自己房间,把银子藏好,褚仁才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日,褚仁正在西厢习字,便听到正房中傅山的呼唤:“仁儿!”
“来了!”褚仁忙撂下笔,跑了过去。
一进门,褚仁见傅山一脸严霜,便是一惊,不经意退后了半步。
“这是什么?!”傅山喝道,说着便把一个卷轴掷向褚仁。
褚仁吓呆了,没有用手去接,也没有躲闪。
那卷轴击中了褚仁胸口,落在地上,散了开来,正是之前卖出去的那副字,已经用淡青的绫子托裱过。
褚仁见事情败露,傅山又在盛怒之中,一咬牙,便撩起衣襟,缓缓跪了下来。
“我只是想试试自己仿的字,会不会被认出来……”褚仁小声地解释。
“卖了多少钱?!”傅山厉声。
“八两……”
“哪只手拿得钱?!”
褚仁缓缓伸出了双手。
傅山抄起卷轴,狠狠地砸了下去。
褚仁猛地一缩肩膀,闭上眼睛,泪,又流了下来。
其实并不很痛,那卷轴是圆钝的,又被纸牵扯着,打下来的时候,已经失了力道。
但是不知道因为怕,还是因为悔,泪,就是止不住了。
傅山看褚仁这个模样,眼中掠过一丝怜惜,猛力将手中卷轴掷了出去。
卷轴撞在墙上,绫子和纸都被撕裂得七零八落。
“若不是你身子禁不起,我今天就打到你爬不起来!”傅山依旧余怒未消。
褚仁心中,倒是又几分不服,“你自己在诗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