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血,还需要服药静养一段时间。
”傅山点头道。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褚仁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吐出这八个字来,倒像是武侠剧的台词。
恍惚中,自己好像是站在舞台上,搬演一出冗长而沉闷的清装话剧,没有剧本,不知道后面的情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但是,不演完的话,总归是不能下台的,就算再不愿,也要在这个台上撑着。
那些台词,都不是自己想说的,但自己真心想说什么,却又一片迷蒙,说不清楚。
“你叫褚仁?十八岁?”傅山问道。
褚仁点点头。
“汉人?”傅山又问。
褚仁蓦地又是一身的汗,外祖父是满族人,自己身上有四分之一的满族血统,但户口本上,写的却是汉族。
褚仁脑中又涌现出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每天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看着各种清宫剧,笑嘻嘻地自称“太后”的情景,鼻子又是一酸,险些又要落泪。
这身体,为什么这么爱哭?褚仁记得,即便是父母因车祸去世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流一滴泪。
泪,是流给别人看的,若没有人在乎你的泪,那便没有必要流。
见褚仁僵硬地点了点头,傅山神色霁和地说道:“你若不嫌弃,便跟着我吧,虽是粗茶淡饭,但终究不会委屈了你。
”
“那……能不能教我书法和医术呢?”褚仁问道。
“哦?我的书法和医术,也能为后世师吗?”傅山玩味地一笑。
“后世评价您‘字不如诗,诗不如画,画不如医,医不如人’。
可就算这位居最末的‘字’,却也是有清一代最具盛名的了……”褚仁说到这里,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傅山是明朝的遗民,是誓死不做清朝顺民的人,就是各大博物馆在介绍他生平的时候,也都会将他标注为明朝人。
虽然明亡的时候,他只有三十八岁,虽然他一生最好的书法作品,都完成于他的后半生,也就是清朝统治时期……
但傅山似乎被那十六字评价吸引了,并没有在意褚仁的这句口误,只是笑道:“那为何你只学这两样呢?”
“为什么只学这两样?”褚仁心里默念着。
父亲擅长书法,从小便教自己写毛笔字,后来母亲的病渐渐加重,便荒疏了,但自己仍是喜欢,只是没人督促传授了而已。
至于医术,傅山有“医圣”之称,尤其擅长妇科,若自己学会了他的医术,若能够回到现代,若有幸……能够回到母亲还在世的时间,或许,还可以挽救母亲的性命……虽然父母是死于车祸,但若不是因为带着母亲四处求医,父亲也不会在暴雨橙色预警的天气在高速上开车,结果出事了……
但是,这些想法,褚仁并不想宣之于口,只是萍水相逢,没有必要解释这么多,于是说道:“这两样,我喜欢,也有信心学好。
”
“哦?之前可曾学过书法?”
“是。
跟父亲学过一点。
”
“写来看看。
”
看着傅眉安置好的笔墨纸砚,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