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原就没有外伤,”贾玩道:“只是当时自爆真气,身体承受不住罢了。
一开始的时候,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连皮肤都渗血珠儿……现如今都渐渐好了,眼睛原就比其他地方脆弱精细些,好的慢也正常……会好的。
”
几人想起他当日七窍流血的模样,无不默然。
他虽这样说,却谁也没办法完全放下心来,眼睛脆弱,其他地方能好,不代表眼睛就能好,只是这话,都只肯埋在肚子里,悄悄悬着一颗心。
安静中,赵轶开口:“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
乾帝颔首:“你说。
”
赵轶道:“大乾以武立国,先祖有言,除后族外,非军功不得封爵。
贾逸之霍然封候,有违祖制,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
啊?周凯难以置信的看向赵轶:这小子干啥呢?见不得人好是吧?阿玩拼死拼活,小命都差点没了,封个候怎么了?合着先前对阿玩,都是假的呢!
转向贾玩、洛飞白几人,想找个同仇敌忾的,却发现这里好像除了他,对赵轶的话都不怎么意外。
乾帝沉吟不语,左相缓缓道:“殿下此言差矣。
别宫一役,若非贾大人力挽狂澜,只怕江山易主、天下动荡,虽不是军功,却胜似军功,陛下以侯位嘉奖,并不为过。
且贾大人原就有爵位在身,因功擢升,名正言顺,并无不妥。
”
赵轶冷然道:“既名正言顺,为何又有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封号?血衣侯……却不知是哪位大人拟定的封号?莫非是觉得贾逸之德不配位,又不敢有违皇命,故意以此羞辱于他?”
周凯悄悄后退半步,一个人尴尬了一会……差点误伤友军。
乾帝抬手,制止几位大臣开口,道:“潜王,以你之见?”
赵轶淡淡道:“或收回成命,或撤换封号。
”
几人面面相觑,好一阵之后,才由左相开口道:“潜王殿下有所不知,封号一事其实另有缘故……”
赵轶打断道:“左相大人!”
“殿下?”
赵轶道:“左相大人今年高寿?”
左相微愣后道:“老臣六十有五。
”
赵轶道:“听闻左相大人膝下有三子,幼子如今年方十七,可曾举业?”
左相不知他为何提及此事,苦笑道:“老夫惭愧,老来得子,难免有些宠溺,纵的性子顽劣,读书习武皆不成……”
赵轶冷笑打断道:“左相大人的爱子,十七岁,尚在学堂读书,同先生顽皮,被父母宠溺……左相大人,您是不是忘了贾逸之今年多大?”
左相苦笑道:“老臣当然记得,贾大人十五入朝为官,如今方满十六。
”
赵轶起身道:“诸位大人膝下都有儿女,他们这般年纪时,在做什么?你们这般年纪时,又在做什么?读书写字、游园赏花!阿玩呢?他在浴血杀人!
“是他功立的不够大,血流的不够多,还是他眼睛瞎了、武功废了还不够惨,你们还要算计他?!”
勤政殿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洛飞白看向贾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