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子,担责大头也不在我。
”
宋田脸色一沉。
云荇继而说道:“我占了你的休沐打听消息,你想要月钱,我付你半日的酬金,若你赢了我,就付一整日的,这不比替你校勘还砸你饭碗好?”
宋田盯着她:“你平日没少在坊间下彩棋吧?”
云荇微笑:“这不重要。
”
“成交,这可是你自己提的。
”宋田一掌拍案。
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云荇双手托腮,她从前押棋只赚不赔,没听过亲自下场还要倒贴对局费的。
她努努嘴,心在滴血。
堂倌看二人真搞出了约战,不禁愕然,但书局里没棋盘,便建议去茶肆订棋座,奈何宋田嫌茶肆太远,只想在书局对面露天的木桩棋盘下,堂倌觉得不妥,这街上人来人往,准叫你不得静思,这俩没争出个所以然,最终堂倌拗不过,也懒得再管,跑到后堂去寻茅房,刚过槅门,就被一行人拉到了一边。
制墨的,装订的几个同僚都在,他们都看到今儿休沐半日的宋田在前堂跟个年轻姑娘谈了很久,这时哪忍得住八卦。
“你们在前头叽咕半天什么啊?”
堂倌无奈:“宋田跟人约战手谈,非得在外头木桩子下,车水马龙的,这能有几分成算?”
众人都知道宋田爱棋,不是个臭棋篓子,对方还是个小姑娘,这一听,更觉得小事一桩。
“你替他操什么心啊?他可是给秋湖七局记过谱的人。
”
“你们懂什么,”堂倌神情有些严肃,“你们知道癸亥那年的棋会,在一群已经及冠的高手里,混进过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吗?”
?1??:关于棋手谋生,参考自明代冯元仲《弈旦评》,明末清初张潮《虞初新志》
0023你所谋求的路又是什么
宋田有半日休沐,但因他拿乔,跟云荇约的这战,拖到了整个书局都将近下值的时辰。
堂倌等人在木桩子旁架起风灯,在云荇与宋田落座后,不知为何,下了值的同僚也跟过来凑热闹。
宋田承认他故意挑这样一块地头,有下马威的意思,他认为这个所谓的第八,必定是花前月下怡情派,虽然人来人往的街巷对他有影响,但肯定更伤对方的风雅意趣。
他从不对花拳绣腿手下留情。
这局棋由他执白先行,摆子之后,他在右中星位旁分投,侵入对方阵营,在云荇大飞守角后,他在右下挑起战端,一刺,一镇,由于云荇黑棋薄弱,此时仅有二子拦在他起势分投的左侧,去限制宋田向中腹挥师。
她下了一手挡,宋田却不准备放过她,为了迫使黑子变得更薄,他选择了冲,扳渡,严厉地进一步驱赶黑子。
这也是他逼云荇的险招。
如果她走尖,宋田会接一手立,使得己方的白子暂失盘踞,看似不利于构筑中腹,但他要是此时来杀回马枪,一扳,对方为了谨慎守住大场,只能进而被动下夹,后反扳。
反扳的结果是什么,是为了保大场而变本加厉地被他制约。
温和的棋风囿于养性怡乐,估计这辈子都没试过被这么穷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