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乐子,不怕脏。
”卢小三浑不在意。
何栖瞪他一眼,舀了水帮他洗了手,细细擦干:“不许胡闹,阿姊叫你写名字。
”卢小三在椅子上动动屁股,觉得这个何家阿姊香香的,软软的,长得又好看,写字虽烦了点,倒也不是不好接受。
对他一点不放心的卢娘子生怕他给何栖捣乱,抽空过来一看,笑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小娘子有法子,平日在家中哪坐得住片刻。
”
卢小三不但闹腾,还是话唠,问:“何阿姊,姊夫生得好看不?”
“你懂什么好看不看?”何栖笑。
“我怎么不懂?阿姊好看,我阿爹老鼠似的,不好看。
”卢小三道。
何栖差点喷:“不可这么说你阿爹。
”
“那姊夫好不好看?”卢小三追问。
“他生得周正,又很高。
”何栖想着不能糊弄小孩子,道,“在我看来,还是好看的。
”
“高?有多高?”
“有你好几个高呢。
”何栖诳他。
卢小三想了想,怀疑地歪头:“阿姊说谎,那不是要顶到梁了?那么高的,都不是人。
”
一不小心让沈拓连人都做不了的何栖也歪歪头:“阿姊怎么会骗你,他又高,力气又大,一只手就能扔你上去。
”
“不信。
”卢小三摇头,“我阿爹一只手拎我都嚷手酸。
”
“那你日后见,试试不就知道真假。
”何栖将一根桃条塞进他嘴里,“阿姊再不说谎的。
”
卢小三摸摸自己的两只小辫,还是不太相信,只是他注意力转得极快:“阿姊,姊夫今天送什么聘礼来?”
“这个阿姊可不知。
”何栖笑答。
正说着,外间忽然热闹起来,显是沈家送的聘礼到了,何秀才招呼沈家来宾,卢娘子高着噪门在院中笑喊:“几外小郎君可是辛苦了,快快,吃杯热茶。
”
又听许大娘夸道:“沈都头定的好肥猪。
”又喊。
“卢小二,快去厨房拿个盆来装这两尾红尾巴鲤鱼”
卢小三哪还坐得住,从椅子上往下一滑,道:“我帮阿姊看看,姊夫送了什么来。
”说着蹬蹬跑远了。
何栖无奈叹气,还是没她什么事,加上今日外间外男多,何秀才更不让她出门,只好静下心做嫁衣,也是犯愁,既是嫁衣总不好一色绣花也无,挑了好些花样子,再简单的仍是苦手。
卢小三两刻钟后又跑回来,扳着手指跟何栖道:“阿姊,姊夫送了好些东西。
”
“哦,都有些什么?”何栖见他一头汗,拿手帕帮他擦了擦。
“好大的猪,这——么大一个猪头,席子都装不下猪尾巴。
”卢小三连比带画,“还有这——么长两条鱼,尾巴还是红色的,鳞片有这么大,很是吓人。
还有好些都抬进堂屋去了,还有一个红色的匣子,雕着花呢……”
何栖听他说得有趣,故作惊讶:“是吗?竟有这么多的东西?”
“可不,姑爷是个大方的,可见看重小娘子。
”许大娘立在门口笑吟吟地说道,“除去整只的生猪鲜羊,还有整整三十六两的白银,不与那些富贵人家相比,寻常人家里已是少有的体面。
”
“大娘,快坐。
”何栖忙搬椅子,“为我的事倒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