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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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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籍在遽州,现在则是何家之女,官府明细可查。

    若说不祥,我也好不到哪去,父去母嫁,也就比你多一个同胞兄弟。

    何公待小娘子视若己出,我母却抛子另嫁。

    ” 何栖垂下双眸,长睫掩掉眸中的狡黠:“是啊,再没阿爹待我这般好的。

    ” 沈拓忽然福至心灵,道:“……沈某家父早去,家中又无长辈,我待何公只有敬重有加的。

    ” “郎君言出必行,我自是相信。

    ”何栖道。

     沈拓想了想,竹筒子倒豆:“沈某家中有一进宅院,虽不常修缮,还算宽敞,通算起来也有□□间的屋子,除却我与二郎,还有一个朋友在家中寄住,他在原籍犯了事流落在此,明府赏识作了马快都头。

    先父在世时在城郊买了几亩山林,只都是寻常树木,年份又小,做不得家具不值什么银钱。

    我在县衙做事,一年能得个二三十两银子,有二郎念书抛费,我又是手上散漫的,没甚积蓄。

    ”沈拓越说越汗颜,他手上不留钱,加上交游多为人仗义,要么接济了好友,要么喝酒花费了出去。

     何栖双眼一弯:“家父不擅庶务,还是阿娘在世时为长远计与阿爹买了一处铺面,租费也不过应付一年花销。

    你我不过半斤八两。

    ” “我先前退过一门亲。

    ”沈拓道。

     “我知,非你之过。

    ”何栖应道。

     “我略通些拳脚功夫,也识得字,只做不来文章。

    ”沈拓又道。

     “我女红一般,裁得衣做得鞋,却绣不来花。

    ”何栖也道。

     二人相视一笑,一时倒亲近了几分。

     春风如酒醉人,春光又太好,春花里的丽人鲜艳明媚,沈拓已经微熏在这样的时光里。

    他不由地想笑,笑意柔软了他的眉眼,他的锐气都成了温润。

     她也不由地笑了,在这异世,在这异乡,她遇见了一个人,没有说过几句话,却令她感到快乐。

     至少这一刹那,两世年岁,他令她感到喜悦。

     一枝桃花横在水边,开着累累花朵,沈拓看见她鬓边的桃花簪,又见小沙弥在树下睡得正香,抬手将花枝折了下来,递与她。

     何栖接过花枝,摘下一朵,插在发间,越发衬出杏脸桃腮来。

     小沙弥翻了个身,揉揉眼睛坐起来,看着春光里的一对的璧人,傻眼了半天。

    沈拓和何栖这对贼一时有点心虚,手里的桃花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沈拓偷偷将花枝拿过,藏在了背后。

     小沙弥眼尖,回过神,跳起来:“你们是坏人,攀折桃花,师叔说这些花儿都会结出仙桃,供给神仙吃的。

    ” “我与你买下可好?”沈拓郝颜。

     “我不……”小沙弥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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