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铺着草坪环境干净,再加上那一缕缕的金色阳光在草尖儿上跃动着,更是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
只是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上空,却萦绕着凝重的气氛。
教学楼内的欢声笑语并没有感染到外面,站着的两个人依旧安静着对立着。
在这样的氛围下,率先开口的是任越。
只见任越眼中的风暴渐渐隐下去了,他淡淡的看着白景,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赢不了林河,所以就直接放弃——弃考当逃兵了,这点值得表扬。
”
白景看了任越一眼,然后说道:“自欺欺人。
”
任越意思意思的笑了一下,反问:“说你吗?”
“说你。
”
白景毫不畏惧,他眼神淡淡的看着任越。
他的眼神微凉,眼眸里像是什么都没有放进去,漠然的看着世间的一切。
只是这样漠然的姿态与他的话语到底有些不相配,这样傲冷的一个人,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会刻意挖苦、轻蔑他的人。
但实际上白景就是这么做了,这么样的说了。
任越觉得自己好像很生气,但是又好像没有生气,他过度的情绪开始渐渐变冷了。
这时候林河这段时间努力学习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眼前,接着他想到了自己和白先生打赌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就很突然的一下子都浮现在了任越的脑海里,让他变的越发安静了。
任越就这样站着,当他不说话的时候,他身上自然就会有一种凌然而让人觉得高不可攀的气质。
这一点相当的奇怪。
因为任越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里,有一对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多了那么些毛病的父母,成长至今所见识的人可能比一般同龄人多一点,但也不至于就因此而养成他这浑天然的高冷。
任越的冷,总让旁人有被冰针扎心的感觉。
只是冷并不是任越的常态,他很少会这样一言不发的冷漠着,这样的极冷往往转瞬即逝。
一如往常,任越眼中的冰霜渐渐消失,藏进了不为人知的深处,而到这时候一幽冷的火光,这是火,但很邪。
任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刚买回来的签字笔拿在手上了,这支签字笔是他在小卖部随意买的,他去到的时候也只剩这一款签字笔了。
这笔尖为纤维结构,笔头极细,在纸上滑动的时候如尖利的东西在纸张上刮过,出水相当的细,偶尔还有断水的感觉。
本来任越并不打算入手这样一只不上不下的笔,但最后结账的时候,他还是将它收入囊中了。
而这样一支笔,现在被任越拿在了手上。
任越注意到自己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住了签字笔了,他清醒的注意到这支笔在他的掌心之中,然后连他自己都疑惑了。
这时候他为什么要把这支笔拿出来?这有什么用呢?他是打算干什么呢?明明心里这样疑惑着,但是任越的行动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迟钝。
在他思考的同时,他已经倾身上前伸手准备拿下白景了。
然而白景早有防备。
在第一次交手的时候,白景就意识到了任越可能是个行动派的人,因此这次跟他巧遇的时候,他就一直防备着他出手。
正是因为这样警惕着,所以在任越如他所想的那样动手了的时候,他轻易的就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