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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定元年正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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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些妆点便是唇红齿白肌肤细腻的清贵公子。

    饶是女帝早过了思慕少艾的年纪,瞧了这么一个宜喜宜嗔的美人正站在殿前候着銮驾,也总有几分心神荡漾。

     “陛下来了。

    ”崔简迎了上来,“臣侍想着今日正旦,叫备了些屠苏酒,还想着求陛下御笔亲书一副对联挂在正堂上呢。

    ” “既然侧君求了,朕自然无有不应。

    只是朕于书画一道无甚造诣,简郎可别嫌弃。

    ” 昨夜正意动情深的时候女帝便呼了一声“简郎”,只是那时候听来更像是床笫间的调情;此刻日头底下再听得一声,倒让崔简心底散出一些温软情愫来,融化了几分对女帝的敬畏。

     “陛下御赐,臣侍怎敢嫌弃。

    ”崔简垂首轻轻避开了女帝的目光,只放柔了姿态随到女帝身侧,“御笔多少人都求不到呢。

    ” “不嫌弃就好。

    ”女帝迈着大步进了内殿,里头早摆好了膳食,皆是一应年节吃食,并无甚出彩,却也丝毫挑不出错。

     女帝长久便是这样吃食,倒未见得有什么新意,她也惯不在这方面下功夫的。

    只是普普通通叫崔简服侍着用过了,又借着消食到了偏殿书斋,要应了侧君给他写一副联。

     崔简滴了些清水在砚台上,便拢了广袖为女帝研墨。

     侧君绯红的袖口里露出一小截雪白的里衣,正正好盖在修匀雪白的一段腕子上,同乌黑的松烟墨相映成趣。

     山川千里集彩绣,星斗万年萃华章,横批钟灵毓秀。

     很普通的联。

    女帝自称不擅书画,但一手筋骨苍劲清癯的书字还被先帝称赞过,学识又是那位十四岁即少年登科的冯文忠公所授。

    今日这一副,既不与蓬山宫相配,又不像新年贺联,硬要说来还不如挂在栖梧宫里,想来女帝未曾走心。

    崔简不由得心头苦笑,到底她也没有面上那么爱重自己这个侧君。

     “多谢陛下赐字,臣明日便寻了内侍省做了楹联挂上。

    ”崔简谢了恩,叫绿竹把字收了,又停了研墨,拿了一方帕子替女帝净手。

     “挂不挂的只随了简郎便是,”女帝轻笑,“今日是寻公子有旁的正事呢。

    ”她反握上侧君的手,男子骨节分明的指尖便在女帝手心里缩了缩。

    但他似乎是还记着昨夜的窘迫,手立刻又僵住不动了。

     学乖了嘛。

     女帝的手从广袖的袖口里摸进去,直通进袖根处的腰线,顺着那点衣襟的错落胡乱作弄起来。

    触在手心里的腰板很有些文人的纤细,却又肌骨匀称,让冬日的厚袍革带包了,乍一打眼是看不出来的。

     灯火晃动,眼前人的眉骨鼻梁在脸上投下精妙的阴影,面庞教发鬓包了,更暖光摇曳下更衬出几分情意来。

    崔简眉眼盈盈处一段胭脂红,与女帝四目相对,那点朱色便越发地盛了,艳丽的媚态早比过了夜中不眠的海棠姝色,教人怎能不心猿意马。

     “陛下……这里不合适……去、去榻上吧……” 女帝的手在衣袍里游动,蚂蚁啮咬、蛇虫爬行一般走过衣襟,引得崔简浑身酥麻疲软,却又不得摆脱,只能扶上了女帝的腰身。

     “有何不可?”女帝靠近了些,幽幽的鼻息便洒在侧君颈侧耳畔,立时便熏红一片牛乳似的肌肤,“公子莫不是心里有人?” 这一下可是大罪了,崔简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慌忙就要跪,却被女帝抱起了腰身,手上轻轻一拉便散了内襟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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