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细密,恍惚间竟生出被獠牙咀嚼的幻觉。
不知为何,自己毫无反抗,反而心生悲怜,任由金瞳的野兽将她撕裂。
画面骤然破灭,波本挣扎,思维溺水般浮沉,身体也不听使唤。
该死,是梦魇。
银铃震响。
门吱呀着开合,凛冽气息席卷:潮湿泥土上的大理石板爬满斑驳苔藓。
更具象来讲,如同暴风雨中废弃已久的清幽墓园。
呲。
第九根火柴终于划亮。
笨蛋,怎么就看不见新装的燃气灯。
神父将烛台放置桌面,折返时赫然持了把利刃朝床逼近。
她勉强微曲右腿,下意识准备随时反击。
寒芒闪过后铁锈味充斥房间。
放血疗法……真是浪费。
干渴突然变得无法忍耐,波本张口,挤出声短促气音:“…水。
”她半阖着眼,没指望被听见。
皲裂嘴唇被润湿,还未来得及欣喜,浓烈铁锈味弥散口腔。
这是哪门子的恶作剧?女孩咬牙欲怒,却忍不住震颤:陌生热意爆发,于四肢百骸流窜。
金属指节被含住吮吸,安古低头,先是惊愕,随即嘴角噙了抹笑意。
真有趣,那双始终燃烧的鲜红眼睛已失去了焦距。
女孩自诩理性,此时却如丧失心智的狂信徒,全凭动物本能啃咬,在机械表面留下数道齿痕。
真是毫无章法。
与其称之为捕猎,不如说渴望从干瘪乳房中吸出奶水,竟让身为男性的自己心生哺育的错觉。
神父打消荒唐想法,将紧咬住自己的牙关撑开,以防误吞零件。
可那家伙毫不领情,用舌尖胡乱推挤硬物抗议。
他只好抽出手指——就算触觉缺失,也不能乘人之危。
被阻断进食的女孩不愿作罢,扯住他手臂舔舐残肢接缝,不放过任何残余。
男人只好顺势俯身,将其注意力引至颈侧:“嘘,嘘…别急。
来,在这里。
”
她凑近,于静脉切口处啜饮。
神父强忍刺痒,为转移注意力思考起正典。
血在宗教层面有多重含义:死亡与重生,神圣与不洁,赎罪与契约。
而其又与权力和性别隐秘交织。
人宰杀牲畜献祭,《创世纪》却教导信徒禁食生血;「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不信者却被当作肮脏之物屠戮;男性以割礼与上帝结契,女性月经反而被视作禁忌。
讽刺的是,血的正面寓意恰恰起源自母体分娩新生命的场景。
从这一层面来讲,当前仪式篡夺了血祭本身的含义。
再者,这实在有些索求无度了。
男人轻抚垂落肩头的细软发丝,委婉提醒对方节制,然而他未能够精确控制假肢。
“扯得很痛。
”女孩被迫抬脸,口齿含糊表达抗议。
鲜血摄入使燥热有所缓解,但效果却似往血管里注射了高浓度酒精:脑袋晕晕乎乎,眼前似有小人跳舞:“讨厌您。
”她无意识舔舐下唇沾染的体液:“不给喝就算了,还晃来晃去。
”
“这是几根手指?”
“呃,二?不对,四?”
安古起身,不着痕迹拉开距离。
女孩此时明显无法做出有效决策,他不会容许自己和神志不清的性伴发生任何越界关系。
身边空落落的,她才发现猎物不见踪影。
视线游移,见神父站立不稳,便把失血的眩晕当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