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先生确诊胃癌已经三个多月了。
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
”
话落,贺心甜坐在椅上猛地抬起头,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胃癌?怎么可能,他从来都没和我说过……”
张医生又从抽屉里拿出我的病例递过去:“确诊时,我就已经和他说联系家人,当即安排住院。
可他说什么都不愿意,甚至还说希望早点死。
”
我当然希望早点死。
这样我才能早点回家,原世界的我彼年十八,正是青春年华。
第9章
这句话如刀割在贺心甜的身上。
贺氏女总裁,一生风光无限,纵是老了也风光无双。
可如今她的双眸里再看不见一丝傲气,只是攥紧病例单,泪一滴滴掉落。
张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生年龄也大了,纵是化疗干预,你又何尝不知道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呢?”
“现在这样体体面面的走了,或许是他最想要的结局。
节哀吧。
”
……
贺心甜回到家,家里空落落的。
客厅里还挂着她和我的结婚照,柜台上摆放着我们的全家福。
她嫁给我并非真心,我一开始便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我娶她时也从未动过真心,她嫁给我无非是因为需要一个趁手的工具,而我娶她是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婚后五十年,她待我也是真心好过。
所以到后面我也以为她忘了陈启烽,我也曾犹豫过,留在这全她一个白头偕老的愿望。
可如今才发现我的犹豫是一个笑话。
婚后第六年,她生下了一个儿子。
后来我发生严重的车祸,整个人意识模糊,当时医术也并不如现在发达,医生说手术失败的风险很大。
那天她穿着无菌服进入手术室,看着一捆又一捆被鲜血浸透的纱布,看着我疼痛难忍扭到一起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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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我的手,声泪涕下:“崇宇,你一定要撑过来。
这辈子我就认定你了,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那时的她句句真诚,所以哪怕我并不爱她,我也是将她当成可以付诸一生的搭档。
可如今呢,誓言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