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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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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没有饱饭吃的模样。

     说着话,他伸手对着地上那位的大腿狠狠拧了一把,见到昏迷的小倌眉心一动,才放心地取出银子,抛给阿大。

     “少了点。

    ”阿大掂了掂银子,开始为难地挠头。

     “一个打残的小倌,卖十两你们不嫌太黑?” “最近京城不太平,官府都没了主意,说要户籍清查,人牙子最近都不能接生意做人口买卖了,现在两条腿的活人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弄……” 那人听后也不废话,多丢了二两碎银给他。

    生意算是成交。

     阿大别进绘香院后,那人谨慎地望望四周,确保无人后,立即扛起小倌,匆匆消失在黑夜巷尾。

     这人清癯修长,看着羸弱,其实耐力、气力都挺大。

     一路七弯八拐丝毫没有耽搁,巧妙地避开闹街,来到东城偏角一座废弃已久土地庙内,才把混混沌沌的小倌安顿在泥人神像后。

     点上油灯后,从容地端详了会地上小倌,细声建议道,“来年投胎,找个好人家吧。

    ” 小倌倒很争气,这个时候居然掀掀眼皮,手指颤动,嘴空张,好似做出“救我”的口型,可惜一个字都没出口, 那人笑笑,笑容却比冬夜还冷,瞳孔里也无一丝怜悯,高高举起事先备好的尖头小锤,对着小倌后脑勺道,“我救你!” 小锤落下的瞬间,行凶的人与垂死的小倌之间,莫名地多了一块牌子,残灯诡秘地闪动,让人看清牌子上写着这么三句: ——我叫阮宝玉。

     ——我很有钱。

     ——送我去府前街阮府赏银十两。

     行凶者的脸色,瞬间由白转为菜青,动作完成僵化;而小倌灵活地滚向了另一侧,利索站起,慢条斯理抖拍去身上的灰尘,宝光璀璨地笑道,“对你应该添上一句,吾乃大理寺少卿。

    ” 此时,庙外破门轰然倒地,李延已经领差官冲入,顷刻灭了这厮狗急跳墙火苗。

     “罪人沈落,还不就地伏罪?”宝公子冷然斥道。

     大势已去,贼人抿唇,竭力控制住自己簌簌发抖双手,抛落锤子,算是束手就擒。

     大功告成,官兵押犯人连夜返回大理寺。

     李延趴回自己的案桌上,意兴阑珊地磨墨。

    两人定计,下令人牙子暂不作人□易,逼得罪犯只有买卖小倌一条道。

     ——“价钱要便宜,只要一口气。

    如果他有钱,早就买人来取脑仁,何必犯险敲人后脑。

    ”宝公子猜测犯人会开的条件。

     ——“被打残的瞎眼小倌,会买的人,除了变态,就极有可能是他。

    反正他要的是脑子,不是人。

    ”这一条就缩小了嫌疑范围。

     ——“你作饵,有没有想过会被人五花大绑?”李延当时就不明白,这局宝公子明明可以不涉险,但他非要坚持亲为。

     可惜任性的宝公子继续坚持,“我就是想看看那人,比比谁更聪明谁更好看,谁更值得侯爷挂心。

    ” 门廊上足音传来,宝公子已经换回官袍,精神抖擞迈着方步,走了进来。

     李延抬头就问,“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沈落?” 宝公子得意,乌纱两侧官翅颤颤,正要答话,门外却有人禀报,“侯爷来了。

    ” 阮少卿眼色随之一黯,遗憾地垂头,看手里的钱袋,“侯爷,你果然还是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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