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里翻找好一阵,才凑出一整套床上用品。
听见摇椅上那人含含糊糊地叫他:“叔叔。
”
贺品安手里忙着,也依然回他:“嗯?”
“我跟您一辈子都在一起,行吗?”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床柔软的棉花,要人不知不觉就陷进去,“我都想好了……”
贺品安被他的话扰得心跳都快了几拍,等一阵,没有下文,干脆回过头去看他,问道:“你想好什么?”
月光静静地照下来,顺着窗帘缝隙洒进屋里,摇椅上的男孩儿缩在毛毯里,睡得香甜。
贺品安怔了半晌,很轻地笑了。
阮祎再睡醒时,已经该吃午饭,贺品安来敲的门,他知道别人都在等他,赶忙穿衣洗漱。
等坐到桌上,他总也不敢看贺疏,只夹自己面前的菜。
贺疏觉得怪得很,趁他夹菜时,拿筷子轻敲了一下他的筷子。
“怎么蔫儿了吧唧的?”
阮祎听见他问话,听那问话口吻自然,忙抬起头,睁圆了眼。
贺疏被他看得背后发毛:“犯什么神经……”
看他确是不知道的样子,阮祎震惊一会儿,又欣喜一会儿。
他哈哈笑一声,说:“吃菜!吃菜!”说完,忙站起身,探出筷子去够贺疏跟前那盘糖醋排骨。
吃饱喝足,贺品安给贺疏封了个大红包,赶羊似的把人赶到门口,送走了。
阮祎在他后面背着手站着,心里好奇死了。
等到门一关上,他便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他、他不知道,不知道我们……那个……?”
贺品安捏了一把他的脸蛋,说:“真笨,不跟你说过吗?咱们家隔音好得很。
”
第99章
99
春天,如那些花儿草儿,阮祎的小小事业也冒出头来。
倒不是说他得了多大的成绩,依他之见,这一切还得仰赖同行。
他接的那项目原本评级不高,预算也少,若非贺品安砸点钱进去,剧组都得紧着裤腰过日子,手头有钱了,做做宣发吧,又因为演员都是些生脸,题材也老套,没什么观众买账,直到播出结束,剧集都热度平平。
谁知当季的电视剧一个赛一个的难看,衬托着,衬托着,他们的剧就给人衬托出来了。
观众们把这剧找来看,发觉这伙人长得还行,演技也不赖,情节亦有些巧妙之处,尤其那BE掉的竹马姐弟恋太让人意难平。
这部没人看好的小成本网剧火了,于是里头那个“被抛弃”的小狗弟弟也跟着体验了一把走红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