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太美好,就太像梦境。
一切太像梦境,兴许真的就是梦境。
连日来女皇都显得有些焦虑,听琴时有间或的心不在焉。
方无舛以为她只是累积的政务疲累所致,并未多想,直到这日清晨。
方无舛像平日里一般睁开眼来,却不似平日里那般寂寞。
因为她惊讶地发现,枕边人并未离去。
她猛地睁大眼去瞧枕边人的脸,确是她。
因从未于清晨时分见过她的容颜,少了份坚毅,多了份柔美,只让人觉得更美。
那边的她也在睁着眼瞧她,淡淡一笑在她右肩轻吻一下,才起身。
她并未错愕完时,她已经着好衣冠离开了朗宁宫。
这天无舛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可又不知要发生什么。
这种感觉让她很是烦躁。
焦灼的情绪到了下午则更盛甚。
今日景乐宫来的人竟然不是素儿,而是夏草。
自从无舛被诏宣随驾朗宁宫之后,每日午时才可以有景乐宫的人来服侍一段时间。
可今日夏草说素儿感了风寒,按宫规不可来朗宁宫随侍。
方无舛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不对,又替素儿担着心,一下午竟失神打碎了两只茶杯。
朗宁宫的宫女见婉贵人心情不佳,早都避开了去,只留了夏草一人在旁侍候。
晚膳女皇没有回来用,方无舛嚼蜡般吞了几口食物便再也吃不下了。
胃里的焦灼让她坐立不宁。
这个夜来得特别缓,特别慢。
天幕完全被染黑的时候,方无舛听到宫门开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霹雳琴。
而后她听见有些纷乱的脚步声音。
那声音停下的时候,整个世界似乎都静了,而她也终于不焦虑了。
一直未名的焦虑被看在眼中时,人就踏实了,管它是好是歹。
抬起眼,是一片火光正声嘶力竭般照亮黑夜。
她从火光中走近她,一身戎装,愈来愈清晰。
她却愈来愈看不明,因为眼前时而是她,时而又成了杜若飞。
她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才看清了她的容颜。
那所有清晨的柔美早已被刚毅替代,让她觉得恍如隔世般不真实。
她就这么与她对视,没有说话。
她在她眼中读不出任何信息。
没过多久便忽然间听到厮杀声,带着浓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