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素儿蜷在角落,背倚着床榻,脑袋深深地埋在双腿间,偶尔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伴随着浑身的战栗。
方无舛近到她身旁,摸到她的手,竟是凉沁入骨!
“你怎么了?”
素儿这才抬起头来,看来是用了极大的力气,结着血痂的唇颤抖着很是喘了一会儿道:“寒蛊。
”
“寒蛊?”方无舛一愣,竟微微扬起嘴角来,转眼已经抓了素儿的手腕,在中指上轻轻咬了一口,素儿竟不觉疼痛,只惊讶地望着方无舛微蹙眉头,似乎是在品尝血的味道。
待那黛眉舒展开时,方无舛已是丢下一句,“容我片刻。
”就消失了。
熟悉的寒意再次沿着骨骼蔓延开来,把素儿想说的话硬生生阻隔。
她只得闭紧了牙关,低头抱了腿,用全身的力气去应对再一次的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疼得虚脱,说话不能,思考不能的时候,恍惚间觉得有人抬起了自己的下巴,掰开自己的嘴。
“素儿,把药吃了就好了。
”听起来忽远忽近的是方无舛的声音,接着一剂极烫的带着雄黄酒味和咸腥味的药顺着喉管热辣辣下了肚。
素儿心中喟叹一声,这寒蛊的毒岂是雄黄驱得了的,再说我又不是蛇精上身。
谁料不过多时,周身的寒意竟然在缓缓消失,素儿惊讶得睁开了眼,撞上了方无舛喜滋滋的眉眼:“主子见了浦主?今番换了方子?”
方无舛听得一愣:“见她干嘛?”
“那……何来的解药?”
方无舛不说话,只是坐在床沿盯着她笑。
素儿伸开自己的手掌,看到连指尖寒气都已开始消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竟一边发着呆一边站了起来。
方无舛只是盯着她笑。
“不管主子用的什么法子,”素儿盯住方无舛带着笑意的眼睛低声说,“千万别让旁人知道你会解蛊毒。
”
“除了你,没旁的人知道。
”方无舛依然带着顽皮的笑,用手卷了自己的一绺头发丝儿,“早上你没来,我头发还没梳呢。
”
“主子一起床就过来了。
”素儿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