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舛怒道:“你既唤我一声主子,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主子是体,素儿是魄。
无体之魄宛若游魂。
但魄对体也有要求。
主子天资聪慧,素儿只盼主子早日过得此关。
”言罢起身就在榻旁拣了条凳子躺上去:“素儿在这儿陪着主子。
”
方无舛满心的怒火:“把我解开!”可再无人应声。
原来那腥红色的膏体是烈性媚药,此刻方无舛被撩拨起来的欲望如洪水溃堤般将她倾覆。
榻上一声哑过一声的呼喊,凳上的人却似已入梦乡般安恬。
直至天光。
一只手在方无舛跟欲望酣战一夜后还带着潮红的脸上隔空抚摩,终还是没有落下。
方无舛醒来时只觉嗓子干哑,而浑身却有种通畅的感觉。
心下奇怪,昨夜那似要死一般的难过,为何身体没有相应的酸楚。
门嘎吱开了,是端着菜粥的素儿。
她仍然低着头,瘦弱的身子挡住了清晨的阳光,薄薄的像是镀了一层金。
方无舛接过那碗漂着干碎荷叶的清粥,竟忍不下心头窜起的一股带着羞辱和愤怒的火焰,扬手将碗砸了过去,素儿不躲也不闪,应了这一记,从头到身溅满了荷叶清粥,额上沾的粥和着血水而下,浸红了她半边脸,遮住了那墨黥,这时方抬起眼来道了声:“恭喜主子。
”
无舛吃惊,她竟然没有躲开,但同时心下也有一丝报复的爽快。
而这一抬眼,撞上了那双眸子,清澈依旧,只是眼底多了几条血丝。
方无舛心中闷闷的有点难过,伸手拉过她,抓起枕边那条不知何时被解开的素绢就捂住了她额头的伤口:“这儿可有创伤药?”
素儿点头就要去拿,方无舛按住她:“你坐下,我去。
”
素儿眼里有些吃惊的神色,却也只是一闪,抬手一指:“白色那瓶。
”
方无舛起身绕过一地碎渣拿来药,为她清洗好伤口上好创药,方才发现自己做的这一切尽都是在衣衫不着的情况下,而自己浑然不觉。
忙拉过了衾被。
素儿道:“素儿去备水,主子先沐浴再用粥吧。
”
木桶里水温刚好,雾气迷蒙。
方无舛轻声道:“你衣服脏了,也来洗一回换身干净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