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卑不亢,场面话说得极为漂亮了,摆明了敞亮的态度,又亮明了其中厉害——言下之意,若都护府不能还王氏商会一个公道,冤枉了他们,便定会令其他商人不敢再信都护府,不敢在亭州继续做买卖。
可不得不说,王道远这番话却又自有道理,王氏这样大的商会,初到亭州就被扣上这样一个罪名,其余的商贾,论身份名望且远不如他,谁能不自危呢?不论王氏参与刺探机要是真是假,毕竟,梁风甫也在思量,谁能保证自己在亭州行走,不会卷入这样莫名其妙的罪案之中?
众人正各有思量间,忽听一阵清越笑声:“王东家言之有理啊,便是为了都护府名声,也必是要确保此案查个清楚明白,黄都官您说是也不是?”
众人不由朝门外看去,只见一位年轻女子下了马、朝茶楼而来,她衣饰简雅,发间唯簪一枚拇指大的明珠,映得她顾盼生辉、朗朗不群,不似一般闺阁弱质之流。
黄云龙肃然应道:“司州大人放心,此案都官上下必会禀公处置,绝不冤枉任何一人!”
竟果真是镇北都护府的司州大人与都官亲至了!
薛瑞、薛丰、韩青、白景福、王道远等人,连忙齐齐迎上前:“见过司州大人!见过都官大人!”
岳欣然却挥手道:“诸位东家远道而来,何须多礼!”
薛丰、韩青、白小棠三人引见之下,岳欣然极客气地一一与这几家的家主打了招呼,走到王道远面前之时,岳欣然道:“王东家,陛下将亭州改为镇北都护府,其意便是要振作亭州以御北狄,不论是都护大人,还是我,一刻不敢或忘,军机泄露,非同小可,若因此令北狄渗透得逞,都护大人与我,上负皇恩,下愧百姓,当真是百死莫赎,故此番追查,蛛丝马迹,皆不容轻放,若有开罪之处,我代这几位捕快向王东家道歉,他们职责所在,还请王东家海涵。
但也请王东家放心,诸位千里迢迢来襄助都护府,我们绝计不会令任何一人含冤莫白,听闻查到了王氏商会的头上,黄都官立时禀了我,此事定会给您一个明白的交代。
”
此言一出,王道远的心登时落了地,这位司州大人这样年纪轻轻,又是一介女子,却将他心中最后一丝疑惑也去得干干净净,以司州之尊,听闻此案事涉商会,竟半点也没耽误,亲自来解释,这番诚意远胜千言万语,叫他不由一礼:“司州大人这番话,当真是叫我羞愧,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王氏商会上下,定会全力配合司州衙门追查此案,相信司州衙门定会禀公处置!”
说着,他便向岳欣然再次深深一礼。
便是梁风甫等其余客商,亦是心头震荡,司州大人,那是多大的官,王道远那样一番话,她听在耳中,非但未曾恚怒,反而好言解释,道明镇北都护府的原委;且还代几位捕快亲自向王道远致歉,若他是那些捕快,只怕恨不得肝胆涂地,以报这般的上峰罢!
梁风甫瞧过去,果然见都官身后,那些捕快衙役个个面色激动,得遇这样的上峰,非但不用你顶包替罪,还为你遮风挡雨,谁不愿拼死以效!
便是黄云龙,何尝不心中感慨,他向岳欣然一礼道:“司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