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质问过,闹过,可始终没能改变薛韶雪的任何决定。
到了如今,我也累了,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再经不起蹉跎了。
“君上,君上,陛下来了。
”
在小德子的一声声呼唤中,我回过神来,一抬头看到的,便是一道明黄色的倩影。
“陛下万安。
”
我起身拱手,她忙走上前,温柔地牵起我的手,扶着我坐下:“前几天听闻阿宣染了风寒,现在可否好些。
”
“朕吩咐御膳房做了你最喜欢的鲫鱼汤,晚些送来,吃了暖暖身子。
”
她似乎还是那般温柔,可我心中却生出了一丝抗拒。
于是在她下意识想像从前一样,亲吻我的脸时,我偏头避开了。
薛韶雪怔了一下,随后轻声哄着:“阿宣,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朕这几天确实繁忙,忽视了你。
”
“这是前几日新上贡的绫罗,叫制衣房给你添几件新衣裳。
”
她一抬手,身后公公就命人抬着几大箱子送了进来。
“陛下有心了。
”我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只看向她,“听闻陛下总去白贵君那,今日怎么得空来臣这了?”
闻言,我见薛韶雪眼中飞快闪过一丝不自在,却耐着性子柔声安慰。
“阿宣,你也知道,朕是皇帝,想要笼络大臣稳固朝堂,只有将他们的至亲留在皇宫,才是最稳妥的方式。
”
她仍是这个缘由。
我心中苦笑,可当真如此吗?
直至今日,薛韶雪已经连续一月歇在那位新来的白贵君宫里。
我压下心中刺骨痛意,问:“陛下可还记得,你我曾许下誓言,白头偕老,同葬皇陵……”
薛韶雪自然地接过话:“自是记得,阿宣,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夫君。
”
闻言,我心中却抑制不住地发冷。
她总是这般,承诺似乎早就是习以为常的谎言。
我低声又问:“……若我先走了呢?”
“那我便将你的尸身葬于冰棺,待朕日后殒身,再一并同葬。
”薛韶雪握着我的手骤然收紧,紧到发疼,“阿宣,哪怕是死,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