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
已分不清这是多少回醒来,只觉一回比一回煎熬,头疼欲裂,身上热得像泡在烫水里一般,地上的寒气不休不止地往身体里钻。
她半阖着眼逡巡周遭,这处是间空空荡荡的屋子,什么摆设也无,若非还算干净,连是住房还是柴房也难以分清。
除了光线明亮,能猜出是个晴朗天气,其他一概不知。
曲微闭上眼缓气,她从未有过如此难熬的时刻,今日本该是她启程回家的日子,眼下却生死难料,甚至生不如死。
眼睫逐渐被濡湿,一道清泪顺着眼角滑至鼻尖,又滴落在青灰的地上。
“父亲,母亲...”
“...叶苍...”
......
叶苍早早到御书房前候着,眉间锁得极深。
叶准下朝过来时甚是纳罕,“世子今日这般早?”
叶苍顾不及寒暄,开门见山道,“陛下,曲微不见了。
”
“何出此言?长宁宫中尚未有人通报。
”
话音刚落,御前太监带着个神色焦灼的宫女匆匆忙忙进来,朝陛下与叶苍行了礼,急促道,“陛下,曲姑娘昨晚一夜未归。
”
叶准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一趟,叶苍竟早于长宁宫中的人知晓此事。
“可盘问过了?”
宫女如实道,“回陛下,曲姑娘不喜被人伺候,奴婢们往常都是听她召唤才上前侍奉。
直到昨日,姑娘晚上未传膳,今早又未传膳,奴婢忧心她病了,去院里查看才发现没人。
有人说昨日晌午瞧见姑娘跟着一位官女子出了门,却未看清那人是谁...”
叶苍毫无避讳地盯着说话的宫女,目光如有实质,看得人话音都虚了几分。
“她是自己跟着那官女子走?”
“回陛下,见着的人说是的,姑娘与那官女子有说有笑呢。
”
“带着那人去各司逐个认人,要快。
”
“是。
”宫女带着口谕疾步退下。
叶准看叶苍几回,他垂着眼,唇紧紧抿着,一语不发。
“世子,曲微姑娘定会无恙。
”
叶苍未因他的话宽慰半分,“恳请陛下许臣这几日在后宫地界走动。
”
外男入后宫于礼不合,叶准沉吟半晌,开口道,“不可踏足女眷宫殿,其余地方,世子想找便去找吧。
”
“谢陛下。
”
叶苍正要告退,御前太监又一回匆忙进来,拦住他的去路。
“陛下,世子,太后娘娘请见,说是与曲微姑娘有关。
”
叶苍瞳孔骤缩,心像是被铁锤抡砸一般钝痛。
曲微竟是让太后虏了去,为着何事再明晰不过,她分明那般无辜!太后用她的命逼迫陛下与稚羽退让,可如此扳倒雁王的良机,他们怎会为私情让步。
叶准扶额,“让她进来。
”
太后带着贴身侍女风风火火进殿,她又如往常一般妆容精致,只是面上仍掩不住憔悴。
“陛下,明人不说暗话,哀家恳请陛下收回旨意,待汝英王抵京,再相商惩治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