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而去。
曲微策马行了整整四日,昼夜不息,到擎城时已累得只剩半条命。
还未及与叶苍商谈,生生卡在第一步。
面前魁梧的黑脸士兵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没有路牒,不可进城。
”
曲微耐心解释,“此事攸关天下,耽误不得。
我就在此处不进城,烦请帮忙通报给世子可好?”
“世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我等又是让通报便要通报?你一女子能有何要事?要么给通城文书,要么给路牒,否则不可进城。
”
任曲微何等伏低做小,那人油盐不进,眼里只认定那一方木牌。
这路牒可不是一日两日能申领。
曲微一咬牙,横眼对上那黑脸士兵,“我是昌云王府世子妃,现要进城面见世子,快于我让路!”
周围听见她说话的人纷纷侧目,面上讥笑,窃窃私语,不外乎嘲讽她痴人说梦,得了癔症。
那黑脸士兵觑她几回,眼中荒谬,“我们世子尚未娶妻。
”
曲微有口难言,恨不能硬闯,就怕还未见到人便被乱箭射死。
还未待她再多说话便有人上来驱赶,“不进城莫在城门逗留。
”
曲微一扯缰绳,悻悻离开。
正道走不通,只能找歪门邪道。
“押金二十两,五两一个来回。
”
柜台里的老板头也不抬,一手捻着账本,一手拨算盘。
“这么贵?!”
一块只能使用一次的路牒竟然要五两银子,还需押付二十两定金。
“这可是掉头的买卖,嫌贵便作罢,我也不乐得做这生意。
”
曲微浑身上下凑不出这些银子,放低了姿态央求,“可否容我先赊账?或者有无其他进城的法子?”
那老板轻蔑地哼笑,“本店概不赊账。
”
又突然“啧”地一声抬头,对着曲微左顾右看,满意地点一点,“别的法子倒是有一个。
”
曲微端坐在轿中,垂眼看自己这身上的红衣,心中感慨,这是何等孽缘,她竟又穿着一身喜服去见叶苍。
这黑市老板也忒脏了些,连人牙子的活儿都接,今日若不是她,也会有另一女子被卖去给人冲喜。
既是去给人做妾,自然没有八抬大轿的排场,一前一后两轿夫抬着她晃晃悠悠进城。
那“夫君”约莫是个人物,经他的担保和打点,路牒之事不用曲微上心。
路上轿夫歇了两回,曲微听见他二人说,要赶在天黑前送到。
又行了一个时辰,落轿时曲微被动静震醒,抻了抻四肢,小睡过后浑身舒爽许多。
轿夫上前拨了车帘,瞟着眼睛上下打量,似笑非笑道,“下来吧。
”
曲微做着一副畏畏缩缩的怕人样子下轿,站在地上拘束地朝四处张望。
此处在一道半丈宽的窄巷,来往没什么人,应当是宅子的后门。
天光已暗,四下看得不分明,隐约能听见东边有人声,约莫半里开外,应当是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