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
他试探:“姓,路。
”
路黎表情呆滞一瞬,眸子里有些许期待又和着不知所措,他和梁翊光那双闪着光的眼睛对上,没说话。
梁翊光怂了,他不敢去看路黎眼睛里的情绪,错开视线,声音闷闷的,也带上了疏离,他站起身,背过路黎,故作轻巧:“叫刘易斯,a国人。
”
饼干的盒子被路黎狠狠捏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说实话,他不太清楚自己在气什么,但是一想到会有人可以肆无忌惮和猫猫做任何情侣间事情的时候,他就很烦躁,更何况这个人也姓路,让梁翊光真正在说出这个人名字时,他的期待全然落空。
他有很多想问的。
比如,那什么刘易斯对你怎么样?
到底是多会处上的?
既然是男朋友为什么在你生病的时候一声都不慰问?
……
但这些都哽在嗓子眼,下去他不甘心,上去他又担心。
担心自己咄咄逼人,担心梁翊光会斥责他在以什么身份怪罪,最后两个人朋友也做不了。
夜晚来临,黑色侵入窗台,一层一层晕开,沉默中风吹过树的沙沙声是唯一能唤醒人的钥匙。
梁翊光很想逃离这个地方,熟悉的寂静一如父母吵架只留下他一个人的时候。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他不顾路黎的呼喊胡乱穿了个外套就跑了出来,毫无目的地在宿舍附近的小花园里漫步。
他是不是又要被抛弃了?
梁翊光呀,梁翊光,不就是回到一个人么,这样也好,路黎确实值得更好的人陪伴。
他狠狠拭过眼角快要滴落的泪,抬头看月亮,他不肯低头,不让眼泪模糊视线。
他伸出手点了下月亮。
失望,有时候其实很好解释,就像今晚月色很美,而你不在身旁,而我无人诉说。
路黎找到梁翊光的时候,已经快九点,月色悄然洒落,静候少年的清醒,风细细的吹来,少年无意识地在长椅上缩成一团,显得孤独可怜。
梁翊光今天一早就出去,中午也没有休息,以他的体力确实是坚持不了,随便找了个长椅,平常没什么人会经过的地方,本来还想着只是浅浅休息一下,现在却几乎瘫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可能是赌气也可能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