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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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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了几分冷冽。

     看样子应该是中午了。

     他放下窗帘,打了个哈欠,头晕沉沉的,很重,四肢也没有什么力气,于是返回床榻,准备继续补眠。

     门外却响起十分克制的扣门声。

     兴许是刚睡醒,反应尚有些迟钝,听到扣门声的一瞬间,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言晟,1秒后自嘲地笑了笑,骂自己被操糊涂了。

     怎么可能是言晟? 姓言的骄横跋扈,从小在院儿里横着走,打从穿开裆裤的时候起,言二少进出他的房间就从没敲过门。

     更别说敲得这么恭敬,跟禁欲似的。

     前阵子被打发回顾家老宅的管家弘叔回来了,敲门三声,问道:“少爷,言二少吩咐玲嫂做了蟹肉粥和鱼羹,您已经睡到中午了,是您自己出来用餐,还是我给您送进来?” 季周行心里有些憋火。

     弘叔明明是他顾家的人,却老是听言晟的话。

    言晟让回来就回来,还拉着厨娘玲嫂一起,说不定花匠司机佣人全回来了。

     当初他就是嫌烦才将人全部赶走,平时也不常住在落虹湾,现在倒好,言晟一回来,别墅又清净不了了。

     言晟一定跟弘叔交待过――中午叫季周行起来吃饭。

     所以弘叔根本不问“少爷您现在用餐吗”,只问“少爷您想在哪儿用餐”。

     季周行一腔怒火,又不愿迁怒弘叔,忍了好一会儿才冷声冷气道:“放着吧,我自己出来吃。

    ” 他下楼的时候披了件羊绒居家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明知道言晟不在,落座时还是警惕地四下看了看。

     玲嫂将温热的蟹肉粥端上来,接着是一碟蒸得粉红透明的水晶虾饺。

     他十几个小时未进食,虽然身体不适,食欲还是被挑了起来。

     饭后他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困意更浓,上下眼皮打得难解难分。

     弘叔拿来一杯温水和几片药,温声道:“言二少说,让您饭后半小时吃。

    ” 他低眼一扫,“什么药?” “感冒药。

    ” 操…… 还他妈知道准备感冒药? 季周行更来气,咬住食指的骨节磨了磨,一脸愤懑。

     你他妈也知道老子泡冷水里会感冒? 你不是以为老子钢筋铁骨,皮厚耐操吗! 弘叔又提醒道:“少爷,已经半个小时了。

    ” 季周行抬起眼,接过药片仰头一吞,重重将玻璃杯砸在茶几上,头也不回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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