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重,连话都说不清楚。
我问他怎么搞的,他说是被同监区的几个犯人打的。
我说你们管教没有制止吗,他低头没说话;我又问他伤口有没有处理过,他再次没回答。
我看他说话费劲,伤口也急需处理,于是就没再问,打算等你们给他治好以后再继续。
许管如果不信,可以去调监控录像回看一下。
”
顾虑到有监狱领导在场,方礼源说话还算留了些情面。
但就是这几句也够许长友受的了。
只见他脸上阵红阵白,完全没有言语来反驳,就连胡政委也皱眉看了他一眼。
还是监区长稍微有点眼色,连忙开口岔开话题:“那个,谭顺也出来了,咱们要不一起进去看看?”
胡政委又看了他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几人一起进了病房。
谭顺此时已经醒了,正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他手臂和腿上都已经夹上了固定的夹板,脸上的伤口也敷了药,只露出小半张脸。
因为失血,他现在还挂着血袋在输血。
而没有输液的另一只手,用手铐铐在了床上。
“谭顺,”胡政委走到谭顺身边,声音温和地开口,“我是胡政委,你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你……”
“滚。
”
谭顺平静地开口,声音虽微弱,在安静的病房内却听得清清楚楚。
胡政委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顿时一怔。
“谭顺,”监区长见状连忙开口,“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和我们说,我们……”
“我说滚……滚!我不用你们在这儿假慈悲,你们没一个好人!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
谭顺突然情绪激动地挣扎起来,输液架被他扫翻,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不过他毕竟失血太多力气不足,很快便被几人摁住,医生闻讯赶快跑了过来,他说了句“请你们先出去”便将几人推出了房门。
“这人,看来是还没太清醒,把咱们当成那几个欺负他的人了。
”病房外,监区长尴尬地开口,试图缓解气氛。
然而这话显然没有效果,其他几人看看他,都没有接口。
方礼源看了看那几人——本来他是想等事情再查得清楚些再开口的,然而看今天谭顺这表现,方礼源觉得不能再等了。
于是他对胡政委说:“胡政委,能跟您说两句话吗?”
方礼源此言一出,对面三人同时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各异。
胡政委最终点了点头。
方礼源引着胡政委向旁边走了几步,来到另外两人听不到的地方,而后他对胡政委开口:“胡政委,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您知道谭顺在监狱里被人欺凌的事情么?”
胡政委看了方礼源一眼,官方地说:“第二监狱管的都是些重刑犯,有些人习性确实不好,犯人间起摩擦也是常事。
”
“可是谭顺这一身的伤,可不是简单的打架斗殴。
您刚才也听到医生说了,他腿上的骨裂已经有一个月了。
”
胡政委又看了方礼源一眼——想来人家监狱的一个领导,被方礼源这样追责也是难堪。
但这事毕竟自己一方理亏,于是胡政委开口道:“我回去会叮嘱他们多注意一些的。
”
“胡政委,我相信您也知道谭顺是犯了什么事才入狱的。
我不是为他开脱,不过当初的事情主要责任真不在他。
谭顺本人跟栾海峰并没有仇,他之所以做那些事,是因为受到了女犯人单丽茹的指使……”方礼源看着胡政委的表情,暗示道:“我听说看管谭顺的管教,都和栾海峰是好朋友?”
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