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令,云氏会办妥。
”
她话锋一转,“罗刹楼无首,臣下预计派位长老前去接管。
还有飞仙观,有不少道家奏问,可否纳为自家分观之地。
”
苏棠立刻道:“不可。
”
她看向宗风翊,“不许人再进飞仙观,连同暮颜峰后山,都不行!中域武林谱中,再无顾清影之名。
”
宗风翊侧目暼她一眼,“好。
”转而望着云里前桥,“罗刹楼的事情,你随意罢。
”
他语气太散漫,云里前桥握着伞枪站起来,“大人,您若厌倦这个位子,大可以退位让贤。
”
苏棠清泠泠一笑,笑得很动听,但落在宗风翊耳中,就像一道惊雷霹雳,警醒他振作。
云里前桥道:“还是您占着这个位置,只是想倾天下之力治好楚瞻月,别的什么都不想管了?西边的事情还不是天大的教训?!”
她不甘而怨恨——如果没有楚瞻月,宗风翊的妻子一定会是她。
那此时他们应该已经有几个儿女了,个个文武双全,长子会被培养得很好。
把云氏和宗氏的全部都寄托在他身上,他会登上巅顶,傲视天下。
她虽然不知道楚瞻月是西域旧族,却知晓宗风翊答应汴氏是为了讨要什么东西给楚瞻月治病——
还有南域那些混账,星罗斋搞得几个月鸡飞狗跳风声鹤唳,才过去多久?他就又陷进温柔乡里不肯抽身。
她的伞枪向前移了一步,点在宗风翊脚边,男人面无表情,缓缓伸手按在了伞叶上。
平滑而冰凉的伞叶,伞骨里藏着一支几寸长的木制短箭。
宗风翊的掌心贴在上面,只用了三指轻轻一按,碎裂声轻微,半片伞叶在他掌下悠悠裂开,指间夹住了那支短箭,轻旋升空,将要落进掌心时,内力向上摧入,落下一地齑粉。
云里前桥手里一松,残缺的伞枪铿锵倒下,声音震耳欲聋,扰得苏棠皱起眉头。
宗风翊不怒,轻悠悠道:“坐下。
”
云里前桥抖着唇,目光呆滞藏锋,僵硬地坐了回去。
独孤云只能缓和语气,“大人情深义重,多年不曾再娶。
前日收到东域来信,欲和您结秦晋之好,臣下实在不知如何回复,就等着问您。
”
他握着金线收紧掌心,“臣下门中的金线制作不易,但请大人宽容。
”
“臣下已经帮大人想过说辞。
就说大人即将迎娶楚氏嫡女,亲上加亲。
若东域贵女也来了,论起名分,总会有人不愉,还是罢了的好。
”
楚攸客一阵暗喜,附和道:“独孤大人已和臣下商议过,尊主夫人乃楚氏女,额……多年病弱,尊主子嗣单薄,着实不堪。
尊主大人看不上别家的人,我楚氏族人也不可考虑?”
宗风翊静静听他们说完,杀心已动。
楚瞻月是不是楚家人,莫非楚攸客全然不知?
玉面先生和霜夜双双静默,面上也不露出分毫嘲讽——
楚瞻月是宗风翊塞到楚氏的人,为的是一个看得过去的身份。
他不能坦白楚瞻月是西域故族,所以也没有理由反对这桩“亲上加亲”的婚事。
只要有了一个谎言,就有越来越多的谎言,难以抽身。
苏棠用指甲叩着小盅的外壁,突起的语调刻薄尖锐:“以楚氏的资质,族中无人善武,多少年都混不出一个样。
天上掉馅饼,出了位司凰大人——”
宗风翊嘴角一弯。
域主之妻,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