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岑江,走水路回去,水路平坦些,利于您养伤。
”
苏棠转眸一扫,“停下。
”
“转道去迎枫关。
”
金淮急道:“夫人你疯了?迎枫关逆向,一来一回若耽误了时间,还没等回到澹州你就会蛊发!”
苏棠道:“你也知道是我蛊发,不是你,操这些心做什么?!”
稍一动怒,真气便又激荡起来,金淮见她皱着眉头垂首,建议道:“您若想杀了顾清影,属下派人去就是了。
”
苏棠眼中锋光即回,“你敢!”
她喘着气,“谁也不许动她,谁也不行……”
“你若还不叫马车停下,我就即刻自断筋脉死在这里。
”
金淮赶紧叫停,复又回头规劝,“夫人,真的不能耽搁,不然阁主怪罪下来,属下……”
苏棠道:“你不信我能保你性命?我发誓他不会怪罪你的,金长老……”
她娇然一笑,眼光柔柔地望着中年男人,“奴家求你了。
”
这一声入耳,金淮只觉骨头都快酥了,眼前闪过那日丹夫人肚兜上的仙鹤,微微红了脸。
夫人苍白的脸上带着嗔怪的神情,长睫一扫,三分委屈七分期待,“金长老,我会记得你的好。
”
金淮吞吞吐吐道:“夫……夫人言重了……”
马车转向,一行侍卫都面面相觑又不敢多问,只能勒转马头踏去。
未过多久,苏棠换了衣裳掀帘而出,三匹黑马上,中间是金淮回头而问:“夫人,您出来作甚?”
苏棠脚步有些浮,抬手一指——
“你下去。
”
金淮看出她嫌马车太慢要自己上来,好言劝道:“夫人,马匹颠簸,您内伤未愈……”
苏棠当即飞手甩了一枚百裂针,不是冲着他,是冲着那侍卫去的,人一声惨呼也没发出来,当场毙于马下。
金淮愤愤地低头,“夫人只是要匹马,何故又随手就杀人?”
苏棠这回没有笑,也没有从前杀了人后那得意又鄙夷的样子,仿佛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指尖——
这已经成了习惯了。
一时改不掉。
金淮低声道:“夫人不怕杀戮太多了折寿吗……”
苏棠像被触到逆鳞,桃花眼里又是一片凶光,“折寿?世上若真有神明,就不会让我成这样,神明若真的有灵,我这样的人早就死了,可见神明无稽,简直可笑!”
夫人旋身上马,一刀砍断了拴在马上的长绳,抢过金淮手中马鞭,青衣一晃,疾驰而去。
金淮招呼四下的人:“还不追上她!”
马蹄飞踏,一路惊秋,过叶卷风,纷飞周遭秋意浓。
她能感觉到那只蛊虫在心脉里游蹿,像在警告她——
回头是岸。
金淮喘着气追上她,“夫人何必